「娘,你在哪裡?」周圍一片黑暗,我只能這樣無助的叫著。/www.qВ5.c0m\\
其實娘在我記憶里,也只有模模糊糊的溫暖了。
人是這樣奇怪的動物,無論那段記憶多麼彌足珍貴,隨著歲月的逝去,總會慢慢變淡,直至模糊不清。
「哥哥,哥哥!」我又叫,可是哥哥,也沒有回應。
拉住我的,是一雙陌生的手,不,是兩雙陌生的手。
沒有聲音,我卻能聽到那急促的氣息。
一陣噁心急涌而上,我使勁的掙扎,討厭那些手在我身上游移帶來的怪異感覺。
「你們放開我,放開……」
我大聲的哭喊著,回答我的,卻只有絕望。
我趴在地上,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還在不停的乾嘔著。
「戰烈,你看,這就是弱者的代價,想要保護自已,就要有足夠的能力,和,足夠的心狠。」
哥哥的手輕輕碰到我,無法抑制的噁心感又浮了上來,身體下意識的躲開了。
哥哥的笑聲明顯的放大,似乎極為滿意,「你的手指要學會識別那些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人,只有這樣,才能牢牢記住仇恨的對像,然後,一生不忘。」
頓了頓,自言自語的說,「這樣也好,就不會再奢求那些不屬於我們的溫暖。」
於是我,執起了手中劍,捏緊了手中骨。
這世間,若再無什麼東西可以期待,便可以隨心所欲了吧。
哥哥總是在忙,我知道的。
哥哥總有很多重要的事,我也知道。
我早已學會不去盼望,反正,現在的我,已經足以保護自已,再無人可以隨便傷害。只除了,我厭惡人的碰觸。似乎這樣,就永遠不會記起那一刻的無助絕望和讓人噁心的骯髒。
我給哥哥換了一副面孔,平凡無奇的那一種。
哥哥說,即使目不能視,我的這手易容術也天下無雙。
我仰起了笑臉,為這難得的稱讚。
原來我活著,也是有用的啊!
很久之後,哥哥回來了,他的聲音里有淡淡的疑惑。他說,就是那副再平凡不過的面孔,竟然有人會愛上?
那個笨蛋女子,哥哥說她叫蕭七。
蕭七,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好笑,那麼笨的人,怎麼會活在世上,不如做成花肥,也算死得其所。
哥哥還帶來一具屍體,已經死去多時,用凝冰掌完整的保存著。
哥哥說,要我摸遍他的每寸骨頭,連骨縫也不要放過,然後,一模一樣複製到他身上。
我遲疑了,這一次,不是易容,是重塑,是要捏斷哥哥的骨頭,寸寸重塑。
「很疼,而且哥哥可能也回不來了。」
我這樣說。
哥哥卻根本不在乎,甚至沒有多考慮一刻,他輕笑,「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哥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的面貌,甚至,另外一個人的記憶。
他說,只有徹底拋棄過去的痕跡,他才能真正融入某些人的生活。
哥哥是真正的天才,他果然說得沒錯,失去記憶的他,真的進入了某人的生活,這一點,在後來的後來,得到了證實。
那個某人,我從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奇怪。
她真是個奇怪的人,非常奇怪。
我那天心情很好,想和人多說幾句話,而且最近花肥太多了,我擔心桃花吃得太多,來不及吸收,所以沒有在她說想要離開的時候,立刻把她做成花肥。
她知道不能馬上離開之後,居然,睡著了。
那實在是一種難得的經歷,有人在我的身旁睡著,可以聽到那均勻的呼吸聲,規律而緩慢,讓我,也有些想睡了。
我當然沒有睡,我只是在努力的想,她為什麼可以睡得著呢,沒有驚恐大叫,沒有哭泣求饒,也沒有像個瘋子一樣,亂跳亂跑,踩壞我的桃花。
她當我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找廚房,自已做飯吃,也不理我。
她還是會給我把脈,給我開藥,可是除開這個,她脾氣真的很壞。
她叫我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