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鬍子,黑鬍子順手接過來,看也沒看便掛在腰間,看了柳寒一眼,轉身便走。
「哎,怎麼就走了!」宋里正叫道,黑鬍子壓根沒理會,徑直揚長而去。
宋里正轉頭見柳寒正平靜的看著黑鬍子的後背,忽然手一抖,一點銀星脫手而出。
宋里正大驚,身形微動,就要阻攔,黑鬍子卻哼了聲,突然向旁邊跨出一步,伸手接住銀星,抬頭瞪著柳寒。
「好闊氣!」黑鬍子冷哼一聲,轉身便走,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這傢伙,夠狂!」柳寒冷冷的說道,宋里正連忙上前:「將爺別與他計較,他就是個粗人,不懂禮節。」
「他也住在鎮上?」柳寒問道,宋里正點頭:「就在鎮西邊,靠近小溪的那草屋。」
柳寒微微點頭,他還記得那草屋,就在小溪邊上,外面有個小院子,院子裡還晾著兩件衣服。
「他家裡還有什麼人?」
「沒人了。」宋里正嘆道:「去年他媽病死了,花了不少銀子,可還是走了,落下不少虧空,他爹十年前上山採藥,摔斷了腿,在床上躺了幾年,花了不少銀子,最後也沒好起來。」
「他沒成親?」柳寒問道。
「家裡窮得叮噹響,拿不出彩禮,誰家肯嫁閨女給他。」宋里正搖頭嘆息著:「可惜了,這黑鬍子是個好獵手。」
「好男兒何患無妻!」柳寒笑道:「我看他現在還年青,有時間掙銀子,會有好人家將女兒嫁給他的,大不了上人市買個老婆。」
「他要有那銀子,早有人把女兒嫁給他了。」宋里正苦笑著說。
「對了,這附近流民多嗎?」柳寒順著小徑過去,小徑深埋在蒿草中,時斷時續,這裡的蒿草足有半人身高,不是本地人進山後很難現這樣的小徑。
「咱們這流民不多,咱們自己都吃不飽,流民在這就更難了,但經常有流民從這經過,唉,南來北往的,那的都有。」宋里正嘆息著在前面領路,忽然越過一道溝坎。
柳寒跟在後面,小徑到這突然斷了,地上冒起一塊溝壑,對面是幾叢蒿草,他也學著宋里正的樣子跳過去。
等倆人回到鎮上,日頭已經偏西,倦鳥開始歸林,天邊有一抹紅雲在燃燒。
與宋里正告別,柳寒回到軍營,軍營里依舊有些雜亂,砍下的樹木散亂的到處都是,士兵們也散亂的或坐或躺的在聊天。
看到柳寒面帶寒霜的站在那,厲岩程甲知道他生氣了,卻不知生了什麼,趕緊過來。
「集合!」柳寒沒有理會倆人,徑直下令。
號兵連忙吹號集合,士兵們趕緊過來。
「都看看!這象什麼!咱們這是軍營!不是菜市場!也不是雜貨鋪!給你們一柱香時間,把這收拾整齊!沒收拾好就不要開飯。」柳寒沉聲說道,然後轉身便進屋了。
程甲厲岩面面相覷,遲疑下才下令,士兵們的表現則不相同,老兵有些磨蹭,新招的一百多人則立刻行動起來,跑去將那些木頭堆積到一塊。
「大人這是怎麼啦?」
老兵中有人在低聲嘀咕,自從離開帝都後,柳寒的表現與往日迥異,以前壓根不管這些事,閒了還和士兵賭博,士兵違反軍紀,他也只是訓斥兩句便完了,可現在,突然變得嚴厲了,行軍時保持警惕,前面探路的,後面斷後的,要求非常嚴格,象今天這樣的事,要是在帝都,壓根不會管。
「少廢話,動作快點,別磨蹭!」程甲聽見,立刻喝斥道。
士兵不敢再說,連忙抬起木頭便走。
柳寒到每個房間檢查一遍,他檢查得很細,每個新填補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整修的質量還是很不錯,等出來時,場地已經整理好了,士兵們坐在木頭上休息。
柳寒走過去,沒有讓他們起身,徘徊兩步,柳寒站住,看著士兵們沉聲說道:「朝廷不會無緣無故派咱們出來,咱們出來就是準備作戰,弟兄們,作戰是要死人的,如果你們不想死,就給我打醒精神,保持警惕,從今天開始,無故不得出營門,無令不得飲酒,晚上,營門關閉,城樓加雙崗,軍營內也必須設崗,軍營內,十七禁令五十四斬,所有人都必須牢記!違令者,別怪本將無情!聽清楚了嗎!」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