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瞟了拓跋鷹一眼,拓跋鷹連忙收束心神,拉著無明喝酒,倆人一碗接一碗的喝。
秋戈冷笑兩聲,可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連喝兩碗,漫聲常吟:「涼州漁鼓傳四方,帝都依舊歌舞忙;雲淡風輕說慷慨,那知黎民哀號亡。」
柳寒含笑看著秋戈,秋戈醉眼迷離,拔劍起舞,手中無劍,卻在揮動,舉止之間跌跌撞撞,踉踉蹌蹌。柳寒沒有阻止他,將切好的羊肉放在拓跋鷹和無明面前。拓跋鷹伸手便抓,連聲叫好,無明也跟著去抓,吃了兩塊,滑到席地上,不一會便鼾聲大起,嘴裡還含著半塊羊肉。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柳兄好詩啊。」秋戈醉醺醺的邊舞邊吟,卻是斷斷續續:「**************,千金散盡還復來;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噗通,坐在席上,依舊還在叫著:「拿酒來!拿酒來!」
柳銅伸頭看看,目光詢問柳寒,柳寒吩咐將倆人送到客房休息,讓廚房作點醒酒湯。柳銅叫來四個人,倆人伺候一個,將無明和秋戈送去客房,秋戈邊走還邊在要酒。
柳寒目送倆人被送往客房,一再吩咐,讓下人小心些,等他回到客廳,拓跋鷹眼睛清亮的坐在桌前,那有半點醉意,柳寒沒有絲毫吃驚,一個七八品的武師被兩個普通人在酒桌上撂倒,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
柳寒沒有再倒酒,讓人送來茶,倆人就在酒桌上喝起茶來,兩圈之後,拓跋鷹忍不住開口道:「大哥,我想求你件事。」
「別說求,就說什麼事吧。」柳寒說:「如果能辦,我一定盡力。」
於是拓跋鷹將部落面臨的困難一一告訴柳寒,最後沉重的嘆口氣:「部落最多還能撐半個月,半月後,朝廷再不賑濟,就要餓死人了,大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柳寒沉凝,似乎沒聞到茶杯里升出的裊裊清香,拓跋鷹緊張之極,瀚海商社是涼州最大最富的商社,他做夢都沒想到市場幫了他一把的人居然就是瀚海商社的主人,秋雲告訴他時,他當時很震驚,然後便是驚喜。
「大哥,怎麼很為難?」拓跋鷹有些失望,又不死心的問道。
柳寒依舊沒回答,拓跋鷹失望之極,沮喪中便想起身告辭,柳寒這時卻開口了。
「朝廷為什麼不賑濟草原呢?」
拓跋鷹愣了下,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很是憤怒的答道:「你們晉人巴不得我們鮮卑人全都餓死。」
柳寒搖搖頭:「兄弟,你想得太簡單了。」
拓跋鷹愣了下,不服氣的問道:「那是為什麼?」
「以往,你們遇上這樣的事情會怎麼作?」柳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騎上馬,跨上刀,到晉境打獵。」拓跋鷹下意識的答道。
這打獵是說得好的,說搶劫更恰當些。
「是啊,草原上若得不到賑濟,便要入境劫掠,秋雲和朝廷大員豈能不知?你說是不是?」
拓跋鷹再度愣住了,隨即陷入沉思,他不是笨人,很快便明白柳寒說得對,秋雲很清楚,若草原得不到賑濟會出現什麼後果,所以,他才指點自己找柳寒求助,可朝中大員是不是也明白呢?
柳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只是淡淡一笑:「朝中大臣們個個都是人精,他們那會不明白。」
說到這裡,他輕輕嘆口氣:「照道理,他們是該賑濟的,可為什麼又不賑濟呢?是朝中無錢無糧,還是有其他原因。」
柳寒本能的感到此事不簡單,拓跋鷹滿頭霧水,不明白他在問什麼,無錢無糧?大晉富有天下,豈會無錢無糧,就說這涼州,在大晉是貧苦之地,可對草原來說,這塊土地就是膏粱之地,肥碩得令人垂涎欲滴。
柳寒停下了,房間裡陷入沉默,拓跋鷹期待熱切的望著柳寒,柳寒的眉頭深皺,似乎有什麼難題。
過了好一會,柳寒才長嘆道:「兄弟,這個忙我可以幫。」
拓跋鷹大喜,正要起身拜謝,柳寒搶在他前面說道:「先別忙,我可以運糧食到草原,可你們用什麼來交易呢?你們拓跋部有十多萬人,需要多少糧食呢?兄弟,這些都要算清楚的。」
拓跋鷹有些沮喪,去年雪災,今年旱災,牛羊餓死無數,能用來交易的牛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