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他們的信任。」
陳凝緩緩解釋了他們與畲人部落的關係,但柳寒心裡還有些納悶,按照他的說法,這畲人對晉人非常警覺,可吳縣城裡便有翕人的商鋪,甚至還有畲人的貨棧。
「那是封山畲,封山畲部落土官曾經在吳縣的笠澤書院讀書,對我大晉了解甚多,他接替父親當上土官後,才在吳縣開了店鋪和貨棧,主要銷售封山的漆器和織錦。」
「封山畲人的織錦很漂亮,但不出名,在我看來,唯一能與他們相比的便是瀚海商社的染布,聽說瀚海商社是大人的,大人,瀚海商社的棉布在東瀛及其受歡迎,價格是我大晉的十倍。」
陳凝提起商業來,口若懸河,頭頭是道,神情十分熱切。
「你不是學的儒家學生嗎,怎麼對商道這樣熱衷?」柳寒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這人壓根不象士林學子。
「我學的是道典,道典中同樣有商道,為商之道,經商並不違反道典。」陳凝抗聲道,神情中似乎還有幾分委屈。
柳寒笑了笑:「江南會與周家,黃家,凌家的關係是什麼?」
陳凝抬頭看著他,沉默了半響,搖頭沒有說話。
「搖頭是不知道呢,還是不肯說?」柳寒說著拿起賬本,翻了幾頁:「這是分紅賬冊,周家家主周波,黃家家主黃恆,凌家家主凌琳,怎麼象個女人的名字,他們都簽字摁了手印。」
陳凝抬頭應道:「大人難道不知道,這凌家家主凌枰身體很差,常年臥床不起,凌家現在的大小事都是大小姐凌琳做主。」
柳寒微微點頭,心裡暗罵顧碩該死,他對吳郡的了解都來自內衛的情報,可內衛在吳郡的力量非常薄弱,顧碩在揚州經營這麼多年,卻連這個都沒掌握。
他忽然想起個問題,便問道:「你們江南會與百工坊做過買賣沒有?」
陳凝點頭:「作過兩次,但百工坊開價太高,當然他的利潤也很高,可...,價格高不說,產量還少,大人你想,我們走海一次,風險奇大,海上有海賊,風浪大到你完全沒法想像,最初開闢海上航線時,我們出去三條船,翻了兩條,後來慢慢的摸清規律,這損失才減少下來,現在幾乎可以不損失了。」
「所以,陸家虞家想要海圖,你們不肯給。」
陳凝點點頭,柳寒也微微頜首:「換我,我也不給。」
柳寒的審問多數時候象是在聊天,陳凝的神情很輕鬆,覺著這位大人看上去很奇怪,一點沒有官威。
「我對江南會的運作有不明白,你們是怎麼運作的?」柳寒又問。
「我們主要是針對海外的需要,吳郡還是太小了,我們曾經想賣到會稽郡,甚至整個揚州,可,幾次西進,都失敗了,所以,我們便開闢了南洋航線,每次賣貨之後,我們便要統計那些東瀛人高句麗需要什麼,然後回來便組織貨源。」
陳凝的回答讓柳寒有些苦笑不得,這恐怕是最原始的市場調查了,江南會的人看來挺會經商。
可惜了。
「大人,」陳凝抬頭看著他,突然問道:「是不是陸家虞家他們暗中作祟,目的便是為了我們的海圖?」
柳寒微微搖頭:「當然不是,陸家虞家有這本事,還用等到現在,你們膽子太大了,當初吃下衛振的十多萬石糧食,幾萬匹綢緞棉布,就沒想過,將來朝廷有可能追查,唉,這才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陳凝也嘆口氣,低下頭,柳寒說得沒錯,如果陸家虞家張家有這能力,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
柳寒沒有趁機追問,而是讓陳凝下去休息,他到牢房裡看了徐維,徐維是被虎賁衛帶回來的,那漢子在將其重傷後便離去了,虎賁衛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雖然他掛了塊虎賁衛的牌子。
徐維盤膝而坐,兩眼失神的看著他,也不言語,柳寒在牢房外看著他,無聲嘆口氣,轉身出來。
還在揚州時,他就向宮裡報告了對衛振一案的處置,宮裡的回覆在前兩天到了,宮裡的要求就一個,吳郡不能亂。
吳郡不能亂,柳寒思考後,認為宮裡在擔心畲人叛亂,所以,對涉及到畲人和山黎的事,他非常謹慎小心,到現在,吳縣該抓的人都抓了,可畲人和山黎沒動一個。
現在,他必須處理畲人和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