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範圍,禁止其他河東鹽、蜀鹽,進入。
至於什麼鹽田破損嚴重,投入巨資,不過是後面的託詞。
句誕在最初看到這個建議時,差點笑出聲來,這幫傢伙膽子實在太大了,居然敢向朝廷伸手,居然敢如此獅子大開口。
出于謹慎,句誕沒有將建議文扔到他們臉上,而是推脫說先看看,可沒幾天,揚州數個門閥世家,甚至連淮南王長史都提醒他,要多採納揚州士民的建議,他這才察覺出點意思,連忙派人打聽,結果這蔚老和璨公名義上是糧商,可實際上,倆人的背後各有門閥世家,璨公的背後是江南陸家和虞家,蔚老的背後是揚州門閥張家,甚至可能還有淮南王的影子。
這個發現讓句誕不敢輕舉妄動,轉過頭與顧瑋商議,顧瑋卻不置可否。
對顧瑋這個副手,句誕也看不大懂,他當然清楚顧瑋是潘鏈的親信,不過,此次下揚州,皇帝卻將掌控度支曹的他派出來了,這開始讓他有些不明白,潘鏈掌控尚書台,宮裡有太后支持,即便皇帝都要忌憚三分,可皇帝卻將他剛提拔的親信派出來,讓延平郡王接任度支曹。
這是對顧瑋不滿,還是要削潘鏈的權呢?
句誕出身門第不高,常年官場歷練,對官場的風向很敏感,立刻覺察到皇帝的態度可能有變。
從離開帝都開始,句誕便在試探顧瑋,可顧瑋的口風很緊,半點風聲沒露。
句誕開始還比較擔心,雖然皇帝的態度可能有變,但潘鏈畢竟依舊是尚書令,依舊權傾天下,如果,顧瑋要與他為難,這揚州的事,還真不好辦。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顧瑋居然沒給他找一點麻煩,全程配合他的舉措,而且還利用他在士林中的影響力,到處宣講鹽政革新的好處,希望士林支持鹽政革新;在具體舉措上,也多附和他的建議,偶爾有什麼主意,也都與他商議後,得到他同意才由他宣布;若他反對,顧瑋也絕不堅持。
最初,句誕還多了個心思,顧瑋如此配合,將來鹽政革新若成了還好說,若是失敗了,全部責任便是他句誕的,於是,便放了部分權力給顧瑋,故意讓他去作些事情。
就像今天,顧瑋便去見方震。
漕幫,在江湖上很怪,說他是個江湖草莽幫派,可朝廷又認,將至關重要的漕運委託給他,可另一方面,朝廷又從未給漕幫一個官方身份,所以,他現在就是個半官半草莽的身份。
由於與商人們的條件沒談妥,拍賣會便不敢輕易舉行,顧瑋便建議利用漕幫,讓方震來打破僵局,句誕覺著這個建議不錯,便順水推舟,讓顧瑋去辦。
一時之間,句誕思緒連篇,可面上依舊保持矜持的笑容,喝了兩口美女送的酒,句誕才淡淡的說:「今晚夜色不錯,這南方與北方的夜是兩種不同的韻味,蔚老,璨公,有些事急不得,這跟品酒一樣,好酒都要慢慢品,才品得出味道,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蔚老和璨公微怔,隨即陪著笑,連連點頭:「大人說得是,大人說的是。」
同一時間,顧瑋卻在方氏茶樓與方震喝茶,方震顯然很看重顧瑋,不但將整個茶樓騰空,還讓他那年青的妻子在樓里操琴,倆人便在琴聲中聊天閒談。
倆人好像都沒談正事的興趣,先從揚州的風光聊起,方震向顧瑋推薦了幾個揚州的古蹟和風光,建議顧瑋去看看,隨後又說起揚州的特產。
這樣閒聊了半天,才說到正事上。
&幫主對朝廷的鹽政革新怎麼看?」顧瑋問道。
&某乃草莽中人,對朝廷的大事了解不多,」方震先笑了笑,才說:「不過,說到鹽政,方某還是多少懂一些,朝廷此策好倒是好,不過,狼多肉少,誰都想插上一角,顧大人,此事恐怕不好辦。」
顧瑋點點頭,今天他依舊是一襲月白便袍,頭上也沒帶冠,而是簡單的系了個髮髻,不過,這種散漫,又給他添了些許別樣神韻。
&幫主神目如電,」顧瑋點頭嘆息道:「朝廷之所以推行鹽政革新,目的是為了增加鹽的產量,增加府庫的收入,但,讓我失望的是,揚州商人的胃口太大,導致朝廷策略遲遲無法推行。」
方震默默的喝著茶,這個冬天,他帶領漕幫與江南會數次大戰,最終將江南會逐回吳縣和臨江。連續兩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