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聰明沒準第一次也只是覺得自己有點意思而已。
她被霍燦剛才那尖銳又鋒利的寒意給刺到了,恍惚之間程尋想起來夢裡公主的眼神,隨即心尖尖一顫,忍不住發抖了起來,夢裡自己被刺中(胸xiong)口,鮮血直流,疼痛感是那麼的真實,而將軍永遠也等不來公主的一個眼神,因為她從來都不在意這個將軍,現實之中無論自己半真半假的示意著那份真心,霍燦從始到終也同公主一樣,從未真心的給過眼神,就算是憐憫也是自己付出了代價之後的補償而已。
「呵……」
程尋微微垂著眼睛,帶著自嘲的苦笑。
帶著算計的感(情qing),哪怕是真心實意的,也不會被珍視,永遠都會被埋沒在地下,隔著那個人十萬八千里的路程,這輩子都到不了他的真心處。
有些事(情qing)一旦開始註定便很難改變,做的事(情qing)很多時候你知道(身shēn)不由己,可旁人卻不是那樣認為,一千個人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就有一千種思想,你沒有辦法讓別人站在你(身shēn)處的位置里同你一樣去看待一件事(情qing),程尋本該對期待麻木了,可是每當撞進霍燦的眸子裡,她都短暫的沉迷進去,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和不該有的妄想。
出了院子裡的霍燦聽到了手下打聽出來的消息,然後徹底斷絕了程尋適才說出的話。
霍燦沒什麼表(情qing),他環(胸xiong)而站,周(身shēn)上下已經褪去了戾氣,眼神中的冷冽消散,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疏離,手下人一時間全部噤聲,沒人敢吭一聲。
「去,查查那個孩子是什麼(情qing)況。」
霍燦的聲音明明平靜漠然的,卻無端聽的手下人心裡打顫。
「是」
幾個男人靜悄悄的退了出去,霍燦轉過(身shēn)去,盯著程尋所在的那間屋子,眼裡似有若無著泛起漣漪,星星點點一般,不見半分起色。
大山里天暗下來的時間很快,黑夜再度來襲,朦朧感伴隨著冷氣然然,程尋坐在(床chuáng)上不斷的環顧著四周,她也沒有開燈,房間裡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樂樂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一個下午都心煩意亂著,不該忽略的細節難以消磨,可仔細的琢磨半天,程尋卻不敢往最壞的那一種去想。
「啪嗒……」
門口處有人開門走了進來,腳步聲微弱,若是不仔細去聽程尋都難以察覺到霍燦已經坐到了(床chuáng)邊來。
「半夜不睡,你在裝神弄鬼嗎?」
他似乎轉過頭來,程尋看不清楚,有些費勁的樣子,她動了動(身shēn)子下意識伸手過去,隨即觸摸到了一片熾(熱rè)的皮膚,軟軟的,順著往下摸去是輪廓有型的下頜,所觸的每一處並無冰冷感,皆是溫(熱rè)的。
忽然間程尋似乎想到了什麼,哆嗦的收回手,使勁的拍了怕自己的(胸xiong)口處,一片啪啪啪的聲音隨之而來。
四周始終是靜謐的,冷寂之中,程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而霍燦借著黑夜靜靜的注視著程尋的表(情qing)動作,早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間,他就沒有躲開的意思,無論對方觸碰到了什麼,他都靜靜的等待著。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看不清的……」
程尋慌忙的解釋著自己不是有意觸碰到霍燦的嘴唇和下巴,自己並沒有要放肆的占他便宜。
「明明知道我就在你旁邊,你還伸手過來幹嘛,你在想什麼?」
他微微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程尋的表(情qing),那女人聽完他的話頓時更加緊張無措了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張了張口,一臉難言的樣子,他勾了勾嘴角,無聲的浮出笑意來。
「我什麼都沒想啊,我敢發誓,我絕對沒有想占你便宜、有任何花痴你的嫌疑啊!」
程尋的大腦此時正噼里啪啦飛速運轉中,最後只剩下使勁的搖頭,聲音里也磕磕絆絆的樣子。
霍燦不確定自己看著她的這副模樣在想什麼,或者當下他什麼都沒有想,他放下了自己伸出一半的手,神色有些認真的盯著對方,對方根本沒有看向他這邊,而是像個鵪鶉一般的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