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時說不明白,自知武功較他稍遜,見他撲到,拔足便逃。南海鱷神雙足在地下一點,又撲了過去。
木婉清叫道:「他逃走了,那便是心虛。若不是他殺了你徒兒,何必逃走?」南海鱷神吼道:「對,對!這話有理!還我徒兒的命來!」兩人一追一逃,轉眼間便繞到了山後。木婉清暗暗歡喜,片刻之間,只聽得南海鱷神吼聲自遠而近,兩人從山後追逐而來。
雲中鶴的輕功比南海鱷神高明得多,他一個竹竿般的瘦長身子搖搖擺擺,東一幌,西一飄,南海鱷神老是跟他相差了一大截。兩人剛過木婉清眼前,剎那間又已轉到了山後。待得第二次追逐過來,雲中鶴猛地一個長身,飄到木婉清身前,伸手便往她肩頭抓去。木婉清大吃一驚,右手急揮,嗤的一聲,一枝毒箭向他射去。雲中鶴向左挪移半尺,避開毒箭,也不知他身形如何轉動,長臂竟抓到了木婉清面門。木婉清急忙閃避,終於慢了一步,臉上斗然一涼,面幕已被他抓在手中。
雲中鶴見到她秀麗的面容,不禁一呆,淫笑道:「妙啊,這小娘兒好標緻。只是不夠風騷,尚未十全十美……」說話之間,南海鱷神已然追到,呼的一掌,向他後心拍去。雲中鶴右掌運氣反擊,蓬的一聲大響,兩股掌風相碰,木婉清只覺一陣窒息,氣也透不過來,丈余方圓之內,塵沙飛揚。雲中鶴借著南海鱷神這一掌之力,向前縱出二丈有餘。南海鱷神吼道:「再吃我三掌。」雲中鶴笑道:「你追我不上,我也打你不過。再斗一天一晚,也不過是如此。」
兩人追逐已遠,四周塵沙兀自未歇,木婉清心想:「我須得設法攔住這雲中鶴,否則兩人永遠動不上手。」等兩人第三次繞山而來,木婉清縱身而上,嗤嗤嗤響聲不絕,六七枝毒箭向雲中鶴射去,大聲叫道:「還我夫君的命來。」雲中鶴聽著短箭破空之聲,知道厲害,竄高伏低,連連閃避。木婉清挺起長劍,刷刷兩劍向他刺去。雲中鶴知她心意,竟不抵敵,飄身閃避。但這樣一阻,南海鱷神雙掌已左右拍到,掌風將他全身圈住。
雲中鶴獰笑道:「老三,我幾次讓你,只是為了免傷咱們四大惡人的和氣,難道我當真怕了你不成?」雙手在腰間一掏,兩隻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鋼抓,這對鋼抓柄長三尺,抓頭各有一隻人手,手指箕張,指頭髮出藍汪汪的閃光,左抓向右,右抓向左,封住了身前,擺著個只守不攻之勢。
南海鱷神喜道:「妙極,七年不見,你練成了一件古怪兵刃,瞧老子的!」解下背上包袱,取了兩件兵刃出來。
木婉清情知自己倘若加入戰團,徒勞無益,當即退開幾步。只見南海鱷神右手握著一把短柄長口的奇形剪刀,剪口儘是鋸齒,宛然是一隻鱷魚的嘴巴,左手拿著一條鋸齒軟鞭,成鱷魚尾巴之形。
雲中鶴斜眼向這兩件古怪兵刃瞧了一眼,右手鋼抓挺出,驀地向南海鱷神面門抓去。南海鱷神左手鱷尾鞭翻起,拍的一聲,將鋼抓盪開。雲中鶴出手快極,右手鋼抓尚未縮回,左手鋼抓已然遞出。只聽得喀喇一聲響,鱷嘴剪伸將上來,夾住他鋼抓一絞。這鋼抓是純鋼打就,但鱷嘴剪的剪口不知是何物鑄成,竟將鋼抓的五指剪斷了兩根。總算雲中鶴縮手得快,保住了鋼抓上另外的三指,但他所練抓法,十根手指每一指都有功用,少了兩指,威力登時減弱,心下甚是懊喪。南海鱷神狂笑聲中,鱷尾鞭疾卷而上。
突然間一條青影從二人之間輕飄飄的插入,正是葉二娘到了。她左掌橫掠,貼在鱷尾鞭上,斜向外推,雲中鶴已乘機躍開。葉二娘道:「老三、老四,幹什麼動起傢伙來啦?」一轉眼看到木婉清的容貌,臉色登時一變。
木婉清見她手中又抱著一個男嬰,約莫三四歲年紀,錦衣錦帽,唇紅面白,甚是可愛,才知她適才下山,原來去尋覓嬰兒。木婉清見到她眼中發出異樣光芒,忙轉過頭不敢看她,只聽得那嬰兒大聲叫道:「爸爸!爸爸!山山要爸爸。」葉二娘柔聲道:「山山乖,爸爸待會兒就來啦。」木婉清想到草叢中那六具童屍的可怖情狀,再聽到她這般慈愛親切的撫慰言語,登時打個寒戰。
雲中鶴笑道:「二姊,老三新練成的鱷嘴剪和鱷尾鞭可了不起啊。適才我跟他練了幾手玩玩,當真難以抵擋。這七年來你練了什麼功夫?能敵得過老三這兩件厲害傢伙嗎?只怕你也不成吧。」他不提南海鱷神冤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