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著靈性的奇香瀰漫,驅走了飛蛇也驅散了毒霧。今日再走進幽谷,那既能安神又能使人沉眠的香息已聞不到了,只有當世高人以神識查探才能有所感應。
虎娃的內損之傷雖未痊癒,但元神之強大已遠勝當初,他能感應到;而藤金、藤花假如不是因天賦神通特異,換作一般的修士也是「聞」不到的。
金鈴藤自崖下紮根,主藤有碗口粗細,披著層層綠葉與朵朵金花,一直生長到百丈高的崖頂。這株奇藤一年四季都開滿花朵、翠葉搖曳,其中若干花葉已多年不凋不謝,是可煉器的天材地寶。想當年虎娃就是摘了這樣的三朵金花,煉成了三件法器,並賜給藤金、藤花各一件。
今日再見這株金鈴藤,虎娃站在崖下閉目良久,似是在凝神感應著什麼。過了半天,藤花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它究竟是什麼狀況?」
虎娃睜開眼睛苦笑道:「我原也以為它在閉關入定或陷入沉眠,這才搞清楚,難怪你們的召喚得不到它的回應。它只留原身在此,化形之精靈已經跑出去了。」
藤金、藤花齊聲訝道:「什麼,它跑哪兒去了?」
他們不太了解草木的修行,虎娃又解釋了一番。那草木之精應已化形為人、離開這片幽谷,如今不知是什麼樣子。假如在山外看見其人,若能感應其獨特生機律動,應該能認出來。
但草木之精若未得大成修為,便不能離開原身太遠、太久,否則一身神通法力就會漸漸削弱。虎娃推斷它如今的活動範圍。最遠能到達野涼城以及國都西側周邊一帶。但這麼一大片地方,也足夠一位初涉世、對一切都很的小精靈好奇玩耍了。
藤金、藤花開始為那小精靈擔憂,怕它遭遇什麼意外。虎娃笑道:「它有何天賦神通,我大概也能猜到,倒是很適合防身脫困。草木之精與尋常修士不同,若非被特殊的神通手段或隔絕法陣困住,遇險時可瞬間遁回原身,所以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倒是怕它因貪玩惹出什麼亂子來。」
藤金趕緊點頭道:「是啊,以它的本事。金鈴花的奇香揮灑,當場就能讓一大片人都睡倒。最近倒沒聽說過附近一帶發生過這種奇事,想必它並沒惹出什麼亂子來。」
虎娃又微微皺眉道:「你們當初趕到時,它應已離開原身遠去,剛剛化形而出,又不是不認識你們,卻連聲招呼都沒打,難道當時還有陌生人在場?」
藤花:「是呀,道場中有那麼多修士。大多都是投奔老爺府上的門客。他們平日無事,修煉之餘都喜歡幫閒湊趣,當時也跟著一起來了。」
虎娃面色微沉道:「難怪會這樣,看來它是被你們驚走的。草木之精剛剛化形而出。當然不想被陌生人看破根腳,這對於它而言可能十分兇險,所以才會遁走。而它到山外遊蕩,尋常人則看不出破綻;就算有高人能認出它是草木之精。亦不知它的原身在何處。」
藤金、藤花此刻已明白過來,不禁很有些懊惱。它們是妖修出身,定然也不願意在陌生人面前隨意暴露原身底細。而草木之精的情況則更特殊,它剛剛化形而出,就發現一大批陌生人趕來,當然不願讓人識破行藏,所以趕緊就避開了。
若來者僅僅是藤金和藤花,它應不介意現身相見,可是還有那麼多不相關的閒人,它必然會感到害怕。
虎娃又問道:「草木之精雖然化形遠走,可它的原身仍留在此處,道場中那一干閒人見了,是否動過心思?」
藤花趕緊答道:「大家都看見了這株奇藤,紛紛說這是難得的靈藥,也是罕見的天材地寶。但藤金與我嚴正警告眾人,這株金鈴藤在師尊您的封地之中,且與您的淵源非淺,就與那九株龍血寶樹一樣,任何人不得亂打主意,不得動一花一葉,今後也不得再擅入此地。」
虎娃搖了搖頭道:「早在此地成為我的封地之前,它便已生長於天地間,它是屬於這片天地的。如今它修行有成、化形為精靈,便是屬於它自己的,並非我封地中的私物。
此藤之修行機緣,當初也與我的來到有關;而你等的冒失之舉,則為這草木之精帶來了兇險。既然如此,我就有責任護它周全、給它指引,勿使此奇物因造化而陷入險境。」
藤金小聲嘟囔道:「若不是恰好生長在師尊的封地中,又
070、它成精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