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的兩一對鰭已化為了飛翼的形狀,頭頂竟生出一支獨角,口吐人言咆哮道:「你們兩個娃娃,倒是有點本事,居然能逼老夫現身!那漁叉是在小世界中所得吧,竟有定住時空的妙用,真是好寶貝,老夫待會兒就收下了。
老夫本不想大動干戈,憑藉仙家水府禁制讓爾等知難而退即可,但你們既然執意相鬥,那就休怪老夫動手將你們拿下了……」
魚妖原身在海面上人立而起,頭頂上空張開了一柄光華四射的寶傘,正是他方才從三水先生那裡攝去的神器,在蒼魚手中所發揮的威能,可比早三水先生手中大多了。
寶傘張開若擎天之罩,蒼魚施法轉動傘柄,以他為中心,帶動整個海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虎娃與玄源所處的高空也被呼嘯的狂風卷過。不停有海水從旋渦中心升起,化為流光順著傘柄漫流到傘罩上,再隨著飛旋的傘罩激射而出,成為狂風中一條條透明的蛟龍。
這已不是世人所見的龍捲風暴,而是漫天的卷龍之風。蒼魚終於發威了,他現身相鬥不再游離閃避,施法的威力比方才強大了許多。
蒼魚一現身,虎娃便收起了漁叉,海面上又升起了一輪明月。那一輪圓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輝,靜靜地懸在虎娃與玄源的上方的天際,月下猛虎與虎背上的女子好似一幅畫,而笛聲依舊悠揚。
在涌動的大海上,飛卷的狂滔與漫天的風暴中,那幾乎美到極致的女子在月下騎猛吹笛。音波竟形成了無形的圓暈,將天上的明月、身下的猛虎皆籠罩其間。
風暴中的透明飛蛟紛紛現形,一旦沖入光暈,便在月光與笛音中無聲的消散。鬥法的場面如此兇險,又有難以形容的壯觀之美,構成強烈地動與靜的反差。那一圈光暈籠罩著美女猛虎在緩緩後退,但又仿佛是靜止不動的。
蒼魚狂笑道:「現在才知道厲害,想退走了嗎,可惜晚了!交出我想要的東西,一切都好商量,否則的話……」
蒼魚甩尾駕馭著浪涌追了過來,恰在這時,虎娃和玄源的腦海中傳來三水先生的神念道:「動手!」三水先生已從雲台上飛身而起,揮手打出了一道法訣。
虎娃與玄源聯手,亦不得不在蒼魚祭起的漫天風暴中暫避鋒芒,就算加上一個三水先生,也不太可能扭轉戰局,三水先生頂多能勉強掩護二人暫時退回小世界門戶。但三水先生此刻卻是全力進攻,毫無掩護他們撤退的意思。
蒼魚正發出的狂笑聲戛然而止,祭出的寶傘光華也陡然一淡,漫天飛卷的風暴竟有瞬間的停頓,碩大的魚妖原身在浪尖上忍不住晃了一晃。他的元神中隱約傳來什麼東西碎裂的回音,仿佛妖身內有什麼隱藏的禁制被觸發了,瞬間束縛了神通法力。
蒼魚竟不知自己是何時被人留下了這樣隱蔽的禁制,可能是在他的靈智尚未完全清晰之錢,便被高人以大神通手段施展了某種秘術。
此禁制能束縛神通法力、將妖物瞬間打回原形。而此刻蒼魚正化為原身相鬥,只是感覺法力的運轉有瞬間的凝滯,但隨即就把這禁制給沖開了。想當年不知是誰給他留下的禁制手段,也許能束縛一隻剛剛化形的妖修,但以蒼魚如今的修為,想化解只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
若蒼魚能脫胎換骨成功、突破化境修為,妖身內潛伏的禁制也就自然不復存在,可蒼魚如今的修為雖有七境九轉圓滿,但畢竟未達化境,所以禁制被觸發時他還會受到些許影響。換做平日這影響自無什麼大礙,但在此刻恰恰就是致命的!
虎娃和玄源豈能給蒼魚喘息的功夫,已同時發動了反擊。玄源不再吹笛,衣袖飄飛,素手持笛向前揮去,半空的風雲卷過笛上的七孔,激盪起的肅殺音波帶著束縛之力落在了蒼魚身上。
半空那太極圖化成的明月,此刻又化為一柄巨斧狠狠地劈落,將懸於蒼魚頭頂的寶傘擊飛,又化為黑白二氣索纏繞住蒼魚的原身。那交錯的黑白二氣透入蒼魚的形神,瞬間封印了他的神通法力。
只見一條巨大的怪魚從水中被拋了出去,啪嘰一聲落在水潭邊。仇游一時不防被砸了個跟頭,滾了好幾圈才重新站定。此時已風平浪靜,再轉眼看去,高崖下只是一個數丈方圓的水潭,虎娃、玄源、三水先生皆已落在了水潭岸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