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看病我不管,你看。」吳東方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成,成,成。」老頭兒連聲答應。
「他們吃的什麼東西?」吳東方問道。
「亂七八糟的稀粥。」老頭回答。
「什麼叫亂七八糟?」吳東方又問。
「就是,怎麼說呢,就是,算了,我帶你看看去。」交易議定,老頭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走啊。」老頭走了幾步,回頭沖蹲在門前的吳東方招了招手。
「他們讓咱們看嗎?」吳東方指了指那些士兵。
「放心吧,我在這裡的地位是很高的。」老頭兒說道。
吳東方又嘆了口氣,跟一個喜歡吹牛的人待在一起總有動手的衝動。
老頭兒地位高不高不知道,那群士兵卻的確沒有阻止他靠近馬車,只是問了一句吳東方是什麼人,老頭兒說是雲柱送來的新大夫。
這時候吳東方慶幸沒把老頭兒揍一頓,初來乍到,立威固然重要,找個熟人帶路更重要。
距離一近,吳東方聞到了刺鼻的酸臭,馬車上的木桶並不是這種氣味的主要來源,氣味大部分來自正在領取早飯的奴隸身上,他們穿的破衣爛衫可能很久沒有洗過了,即便是大冬天仍然發出了很重的酸氣。
靠近了奴隸,吳東方終於明白老頭所說的地位很高是指什麼,所有奴隸看著老頭兒的眼神都帶著乞求,如同身處絕境的人看到了救星。
老頭兒似乎對奴隸們看他的眼神很是受用,大模大樣的走到了其中一輛馬車近前,爬上馬車從其中一個木桶里抄了一把,這一把撈出的東西有一根不知名的羽毛,一塊被啃的很乾淨的骨頭,一根完整的枯黃菜葉,還有少量的糙米米粒。
吳東方沖老頭兒擺了擺手,示意他把那把亂七八糟扔掉,奴隸們吃的應該是士兵吃剩下的泔水,用豬都不吃來形容有點誇張,不過比豬食也好不到哪兒去。
老頭兒在木桶邊緣磕了磕那根骨頭,抓著它跳下了馬車,轉身向木屋走去。
離開這裡的時候吳東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奴隸們看老頭兒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乞求變成了憎惡,這種巨大的轉變他很是疑惑。
「他們剛才為什麼那麼看著你?」吳東方問道。
「他們希望我能跟士兵說說,給他們的粥飯做的好點兒。」老頭甩著骨頭上殘留的湯水,
「你為什麼不說?」吳東方又問。
「粥飯已經很濃稠了,而且也煮熟了,我說了會被他們罵的。」老頭自知失言,急忙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窘態。
「你沒說他們就開始恨你?」吳東方再度回頭,發現奴隸們已經將視線移回了站在馬車上分粥的奴隸身上,那些分飯的奴隸長的都很強壯,其他奴隸端著陶碗陶罐過去領粥的時候都會沖他們笑。
「那倒不是,他們恨我拿走了這根骨頭。」老頭兒說道。
「這根骨頭上本來也沒什麼肉,再說他們那麼多人,也不見得就分到誰的碗裡。」吳東方說道。
「放在桶里他們就有可能得到,被我拿走了他們肯定得不到了。」老頭兒說道。
「知道你還拿。」吳東方撇嘴。
老頭兒臉上掛不住了,給自己找藉口,「你懂什麼,我是拿回去檢查一下。」
吳東方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老頭兒屋子裡分明有粟米,卻偏偏去拿奴隸飯桶里一根沒肉的骨頭。
「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士兵穿剩下的嗎?」吳東方又問,奴隸們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卻仍然能夠看出跟士兵穿著的衣服有點像。
「不全是,也有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老頭推門走進了木屋。
「他們在這裡主要做什麼?」吳東方坐到其中一隻木凳上。
「建紫微法台。」老頭兒拿著骨頭走到西牆牆根,拿起一把斧頭把骨頭砸開,隨手遞給吳東方一半,「骨髓,可香了。」
「謝謝,你吃吧。」吳東方擺手沒接,老頭給他骨頭的時候一點都沒猶豫,這讓他對老頭的印象微有好轉。
「紫微法台是什麼?」發問是他了解這裡最快的方法。
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