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亭的手猛地落下。
「唰唰唰……」
「方琢,你這個無恥老貨!」一個中年大臣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老子都要被殺了,你還不出現,你說的開戰呢?
「慢……」李連亭趕緊喊停。
而此時,劊子手的刀刃幾乎已經劃破這個大臣的脖頸了,但硬生生停了下來。
李連亭來到他的面前道:「你說什麼。」
這個中年大臣道:「我,我說方琢你這個無恥老貨。」
李連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陛下寬仁大量,殺人不是目的,關鍵是要治病救人,是要撥亂反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嗎?」
這個中年大臣一愕,拼命點頭道:「下官,下官知道了。」
李連亭道:「陛下在天龍齋書房,去吧……」
頓時,這個中年大臣拔腿狂奔,一邊狂奔一般嚎啕大哭,吼道:「陛下,陛下,臣有罪啊,臣有罪啊,臣要檢舉揭發啊。陛下千古聖君,饒恕臣的無知吧!」
幾乎片刻,這位大臣就不見了身影,用最快速度衝到皇帝的書房面前,猛地跪下,一陣膝行,拼命磕頭道:「臣有罪,臣有罪……」
然後,在場的大臣完全呆了,內心充滿了無限的鄙夷,痛罵此人之無恥。
李連亭又拿出了內閣大臣張仕之的供狀,開始點名。
「塗忠謀!」
頓時,一個大臣飛快衝出,朝著皇帝的書房狂奔,一邊狂奔一邊嚎哭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臣要檢舉揭發啊!」
「許棟!」
又一個大臣飛快衝出,朝著皇帝書房跑去,高呼:「臣有罪,臣有罪……」
接下來,就完全是無恥大臣的表演了。
點到一個名字,立刻就衝去給皇帝叩首,信誓旦旦要檢舉揭發,要和方系劃清界限。
念了十幾個人的名字,毫無例外全部慫了,全部背叛了方系。
李連亭冷笑道:「剩下的人還是太多了,你們硬要等著我點名才知道錯了嗎?那我就問一句,認為自己沒罪的,就留在原地。認為自己有罪的,就跑去想皇帝陛下叩首認錯,並且檢舉揭發,和罪惡勢力劃清界限。」
頓時,剩下的文武大臣眼巴巴地望著杜晦,望著方劍之。
「你們說的開戰呢?怎麼還不開戰啊?」
「我們馬上就要被殺頭了啊,你方系若還不開戰,我們……我們就要叛變了啊,小命最重要啊!」
而杜晦和方劍之,滿臉鐵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方劍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李連亭寒聲道:「我倒數三個數,留在原地的人都自認無罪,都要和陛下抗爭到底了?」
「三!」
「二!」
「一!」
幾乎是片刻,剩下一百多大臣全部鳥獸散,蜂湧朝著皇帝的書房衝去。
「陛下,臣有罪,臣有錯啊!」
「陛下,臣要檢舉揭發啊……」
杜晦閉上了眼睛,他預料中的一幕果然出現了,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硬骨頭的官員都被趕走了,能夠因為利益被綁上方系的官員,你又能對他們的節操有什麼期待呢?
銀子雖然討人喜歡,但性命才是至關重要的。
為了保命這些人還有什麼不能出賣的?
李連亭走到杜晦和方劍之的面前,緩緩道:「給你們說一個故事,杜變和厲婠婠大戰之後,城內只剩下兩萬多人了,而且箭支也幾乎用完了,條石和滾木,火油都用完了。袁天兆的三萬五千大軍殺來,有人建議杜變不要清理戰場,讓袁天兆的大軍看著遍地的屍體而感到害怕,有人建議杜變把戰場上屍體腦袋砍下來堆成京觀,目的都一樣,都是為了威懾恫嚇袁天兆,使得他不敢開戰。但是杜變沒有這樣做,反而把所有的戰場打掃得乾乾淨淨,把所有的屍體埋了,沒有任何恫嚇,沒有任何威脅,這樣才表現了他拼死一戰的意志。袁天兆率領大軍到百色城,僅僅只看了一眼,就立刻退兵了。」
方劍之面孔一陣陣抽搐。
李連亭道:「開戰這種東西,口頭威脅和恫嚇半點用處都沒有。一語不發直接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