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畢竟是杜氏的嫡夫人。
杜變道:「說清楚,是願意被絞死,還是淪為官妓?其他的廢話不要多說。」
江氏羞愧欲死,顫抖道:「我……我願意淪為官妓。」
這話說出來之後,她整個人就徹底虛脫了,徹底踐踏了自己的羞恥底線。
杜變笑道:「看吧,你根本沒有那麼驕傲,你壓根就沒有骨氣,在死亡面前,你寧願淪為娼妓。」
江氏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縫隙,好讓她鑽進去。
「不用了。」杜變道:「我這裡不是京城,還沒有官妓這種東西,繼續上路吧。」
然後,那個武士再一次將繩索套在江氏的脖子上,猛地拉緊。
這一次,再也沒有鬆開。
任由江氏再掙扎,任由江氏再手舞足蹈,也沒有鬆開。
杜變原本以為江氏一定會露出無比怨毒的目光,因為杜變不但殺了她,而且還徹底踐踏她的尊嚴之後再殺死她。
然而並沒有,江氏望向杜變的目光是充滿哀求和恐懼。
一直到死去!
在死亡面前,她連痛恨的勇氣都沒有了。
……
這一幕始終被旁邊的劍閣侯張文釗望在眼中。
他望向杜變的目光很複雜,想要破口大罵,想要趾高氣揚,想要英勇無畏。
但最後他說出口的卻是這樣。
「杜變,你放我回去,我保證把銀子加倍還回來。」張文釗道:「而且以後,我會配合你的軍務。」
言語間,還是充滿矜持的。
杜變沒有理會他。
張文釗面孔一陣顫抖道:「杜變,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的軍隊會全部落入方系的手中。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打我三十軍棍,然後放我回去,這樣一來你的臉面也有了。」
杜變還是沒有理會他。
張文釗嘆息道:「杜變,你想要見到跪在你面前求饒認錯,痛哭流涕這是不可能的。我畢竟是帝國老牌勛貴,鎮南公爵宋缺都稱我為兄。」
杜變再也沒有說話,直接轉身走開。
幾個武士拉著張文釗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去哪裡?」
「我們要去哪裡?」
一名武士道:「不要喊,快到了,快到了。」
張文釗開始掙扎,拼命施展武力。
他武功足夠高,已經到了准宗師。
但是沒有用,他已經被小妾下毒了,渾身酸軟,一點點力氣都沒有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張文釗見到了一具屍體,這是杜變的使者,被他閹割之後,還沒有回到百色城就死了。
在這具屍體面前,是一個斷頭台。
「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是帝國侯爵,沒有皇帝陛下的旨意,你們不能殺我。」
「你們去告訴杜變大人,別殺我,別殺我!殺了我,他就相當於謀反了。」
「杜變大人,別殺我,別殺我。」
「杜變大人,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唯你馬首是瞻,我的八萬軍隊完全聽從你的調遣啊……」
「我錯了,我錯了……」
劍閣侯張文釗嚎叫著,拼命掙扎著,但是腦袋還是被硬生生按在了斷頭台上。
「唰……」
手起刀落。
張文釗的腦袋滾落,臨死之前雙眼依舊充滿了恐懼,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
真正死不瞑目。
「兩個假強硬者,他們裝著毫不畏死,甚至他們自己也認為自己不怕死。」杜變道:「相比而言,厲如海算得上是一個梟雄了。」
……
京城。
前內閣首輔方琢和杜晦望著寬闊的運河。
「少君的旨意來了。」方琢道。
杜晦道:「罵我們了?」
方琢道:「沒罵,但很失望。寫了八個字,藕斷絲連,當斷不斷。」
杜晦跪下,朝著東邊的方向叩首道:「臣謹遵殿下教誨。」
方琢看了他一眼,然後也跟著跪下叩首道:「臣謹遵殿下教誨。」
「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