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描繪著那人如今的身材,到底易容只有臉部,而他曾經看過傅辰的真實身材,實時更新了那人的最新情況。
這也是他鋌而走險看人沐浴的原因之一。
那不是一個少年了,而是個真正成年的男子。
而後,在他詢問傅辰後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青染心中早就有人了,但那人對她只有師徒之情,這又讓他重燃了希望,好說歹說對傅辰道:「公子你看,這事情你也有一定責任,我和她是因為在護城河邊游湖碰到你,才進一步有了交集的對吧。再看之後我都離開欒京了,卻因為和公子您一起逃亡,結下了善緣,這才和她再次有了相處的機會,讓我看到了真實的她,事情歸根結底,你也有責任。」
傅辰就這樣硬生生被他綁上了賊船,薛睿本就是個口才很好的人,於是就是最後連傅辰都有些動容了。
「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再說青染心中若有了人,我就算是她主子也不可能強迫她,除非她自己死心。」
「公子,我只要她,非她不娶。我怎麼也算是你的得力幹將,我的終身大事你袖手旁觀,說得過去嗎!」
那之後,薛睿對傅辰更加盡心盡力,甚至變著花樣讓傅辰在青染面前多說說自己的好話。
傅辰當然也不想亂點鴛鴦譜,在確認了夙玉的心思後,看著青染那麼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沒有回報,他也想給青染一個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初戀和暗戀並不是她人生的終結,就像薛睿說的,這個姑娘跟了她那麼久,他也希望她可以幸福一點。所以有時候刻意安排了青染到欒京去辦差,或者薛睿暫時到西北的差事,讓兩人在任務中相處,能不能改變主意就要看薛睿的本事了。
就像這次,薛睿拋下了京城那麼多事特意過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接傅辰那麼一個理由。
其實傅辰覺得,青染這幾年的態度已經有所軟化了,只是薛睿智商高,情商卻不怎麼樣,還沒發現這一點。
單于帶著依依不捨的單樂,而薛睿不停說著逗趣的話對著面無表情的青染,這四人紛紛出去。
屋子裡還剩下胖虎和地鼠,當傅辰看過去的時候,胖虎就將身上的香囊遞了過去。
這香囊里放的就是烏仁圖雅的頭髮,也就是擁有「純淨氣息」的物品,他當然不可能帶著那東西出戟國,那麼進不了笏石沙漠,就會被李皇發現端倪,現在看到這個,傅辰還是搖了搖頭,「我接下去要去見一個人,然後再到鄴城,身上不適合帶這些。」
「可是主子,聖女千叮萬囑,讓您出了笏石沙漠務必佩戴上,這氣息至少能保證大凶之物無法靠近您。」
「你們先替我保管,它放我身上,不一定是福。」特別是如果被扉卿聞到的話。
.
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傅辰才打算卸下臉上的面具,這張臉只要出現在羊暮城,那麼扉卿那兒的線人肯定就已經收到了消息,包括過一段時間李皇也會知道他和扉卿碰面的事。
現在埋下了因之後,他也該再換一張臉了。
傅辰拿出了特殊藥水,開始一點點揭開臉上的易容,雖然這款面具是最透氣型的,但戴了快兩個月沒撕下來,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臉要被酸水泡漲了。
將面具除下,看了看沒什麼變化的容貌,洗了一把臉,摸了點藥膏,又剔除新長出來的鬍子。他又開始長鬍子了,李變天準備的適合「太監」用的藥,進了笏石沙漠後他就沒用了,不過身體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到現在才重新恢復了平衡,又長出了鬍子。
全部做好後,他才又換上了一張新的面具,這次是個大蒜鼻,香腸嘴的年輕人。
剛弄好縫合線,窗口就飛來了一隻密鳥,傅辰微微一笑,打開鳥腳下的竹筒,裡面只有一張小紙條:亥時,炎中閣,一敘。
這筆跡是扉卿的,在他到了羊暮城後,就基本在此人的視野中了。
而今晚,是西北這邊的火把節。炎中閣,說的應該是火把節的中央地區,那裡的確有一座七層樓高的閣樓,還是晉太.祖當年西下建造的,和平時期專供欣賞火把節盛況,戰亂時期也可探勘敵情,從高處眺望戰況。到了乾平年間,這裡也漸漸成了西北紈絝們吃喝玩樂的地方,如今由一方知州把控著管理權,沒有邀請函或者介紹人也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