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已了,楊真也吃了些飯菜。又聽了趙公公托陳蘇蘇留了口信,若是醒了,便去乾清宮拜見皇上。
楊真洗了個澡,將這幾天的污穢和疲憊一衝而淨,接了陳蘇蘇遞來的新衣,穿了便往乾清宮走去。
隔了老遠,卻見趙公公早已在門口等待,皇帝已康復,他這個奴才仍能發揮餘熱,這令他的面容又恢復了些和善。今日見了楊真,也忍不住笑臉相迎。
「楊公公身體可好?這幾天倒是辛苦你了。快請吧,陛下正與張道長用膳品酒呢。說你若是來了,務必快些請進去。」
「趙大公哪裡話,一切為了皇上。倒是讓大公久候了,大公今日當值,恐怕也是無酒解饞了。咱這恰巧帶了一瓶,待休息時慢慢品嘗。」
趙公公剛要客氣,卻看楊真手一甩,那瓶美酒便進了自己袖子裡。自己下意識的伸手接了,卻被那突兀的重量險些壓了一個閃。低頭一看,卻見酒確實是好酒,而這裝酒的瓶子,居然是純金打造。
這、這、這…趙公公第一次見有人將送禮說的如此清奇,想說什麼卻卡在了喉嚨,又捨不得再還回去,索性往袖子深處一塞,與楊真一切盡在不言中。便將他引進了宮。
「楊真,快些來!朕今日與你,一醉方休。」皇帝興致極高,似是有些醉了,在殿裡赤著膀子,再也不愛穿厚衣服了。
「拜見陛下!拜見張真人!陛下安好?」楊真一一行禮。
「有楊愛卿相助,朕自已無礙,那寒病再也沒有發作。只是看楊愛卿為朕昏了過去,朕心裡過意不去,先將你的第一份賞賜送去了,可還滿意?」興武王笑道,意指陳蘇蘇。
「多謝陛下掛懷,臣已無恙。陛下金口玉言,一諾千金,臣萬謝!」
「你莫非以為朕是過河拆橋之人?」興武王笑道。
「臣惶恐,再謝陛下隆恩。」
「愛卿無須多禮。你救了朕的命,朕自是記在心裡。」
楊真一聽,反而起身跪下,成了皇帝的救命恩人,那似乎是比成了皇帝的仇人還可怕的事。
在前世,唐朝有位嶺南節度使李勉,他在開封尉任上時,曾放走了一個囚於獄中的刺客。數年後,李勉罷官客遊河北,偶然遇到這位當年的囚徒。故囚見到當年的救命恩人,不由分說將恩公李勉拉到家中盛情款待,並私下和結髮妻子商量:「此活我者,何以報德?」妻子說:「償還千匹可乎?」故囚說,不行不行,一千匹布不足以報答救命之恩。妻子又說:「兩千匹可乎?」故囚仍然搖頭,說,還不夠。妻子就說:「若此,不如殺之!」虧有此家僕人不忍密告與他,李勉才夜逃免於一死。
囚犯尚且覺得自己的生命是無價之寶,更何況是皇帝的性命!大恩不言謝,深恩幾於仇,皇帝的性命價值幾何?你覺得回報夠了,皇帝卻覺得不夠,賞無可賞,莫非要把皇位讓與你?
楊真跪下道:「陛下天子,能夠康復,皆是上天眷顧。臣恰逢其會,亦是天命所安排。臣所做,是全心全意,陛下無須放在心裡。」
興武王聽罷,沉思片刻,盯著楊真說道:「楊卿如此聰慧,朕反而後悔了。」
楊真一驚,莫非弄巧成拙?身體悄悄換了個姿勢,雖是更加匍匐,卻身如大弓,蓄勢待發。
看楊真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興武王又笑道:「朕與愛卿開玩笑呢,天子豈會嫉妒臣下?只怕沒有賢良。更何況以後若真成了一家人,你越優秀,不就是朕的眼光好嗎?」
又對著張真人說道:「這小子,太敏感。」
張真人附和著牽強的笑著,手心裡全是冷汗。陛下看不出,自己身懷武功,怎看不出楊真的作態?只是說又說不得,攔又攔不住。差一些,自己便要拼死報君恩了。待到此間事了,自己立即回山封廟,再也不外出了。
陛下又說道:「朕答應楊卿的,自會全部辦妥,你的母妹,也可自行接了,無人會阻攔。除此之外,再加上楊宅奉還與你。從此之後,朕與你的恩怨在此一筆勾銷,以後你的所作所為,都要重新另算了,楊卿覺得如何?」
「臣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楊真一聽,還白得了一套大院子,雖然那原本就是自家的。細細思量這恐怕是最好的結果,他滿意至極,甚至將前世的經典語
第三十九章 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