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喝醉但是卻喝不醉的女人,心裡一定是苦澀的。想明白了這點,周易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充當起了一個聽眾的角色。
而這也正是娜塔莎所需要的。
「猜一猜我現在的年齡?」
「三十?」周易有些不確定。說真的,他和娜塔莎接觸的雖然挺多,但是對於這種私密的事情,他卻沒有什麼太多的了解。他只知道娜塔莎和克格勃有一定的關係,如果是從這上面想的話,她其實年齡應該不小了。但是也許是經過了人體改造的原因,她看起來卻始終保持在一個女人最美好的二十多歲的時候。所以周易很難斷定,這個女人的年齡到底是多少。
娜塔莎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很快就把答案給說了出來。
「我出生的時候是蘇維埃政權最鼎盛的時候。不過我沒有感覺到這個紅色帝國給我帶來過什麼溫暖的感覺。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送進了克格勃的培訓基地,開始接受特工的訓練。說起來,那個時候還真是挺單純的。說什麼為了蘇聯母親的榮耀,簡直就是在玩了命地訓練。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從那麼多的學院裡脫穎而出,被選中繼承黑寡婦這個稱號吧。這可是克格勃最出色的女特工才能擁有的稱號。從二戰開始,每一代都只能有一個女特工才能繼承它,除非是上一任死了或者退休了,不然其他人根本沒有資格叫這個名字。」
「我十六歲的那年,接受了克格勃的人體改造,正式成為了新一代的黑寡婦。那個時候我可沒有想過未來會是怎麼樣,即便是明知道會失去孕育孩子的能力,但是想著為了祖國母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可笑的是,就是那年,龐大的祖國母親徹底地分崩離析了。我的管理員帶著我直接來到了敵人的土地上,而我就這樣成為了他們的特工。這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
搖了搖頭,周易沉默地做出了回應,然後繼續充當著一個聽眾。
「我已經四十多歲了。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我已經老了。我雖然享受著一般女人得不到的東西,比如說青春、財富還有權利。但是我卻感覺我失去的還要更多一些。我沒有那些普通女人享受生活的機會。也不可能像她們那樣光明正大地談一場戀愛。更不要說什麼一個能夠棲息的家庭了。有個牧師曾經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得到什麼,就註定要失去些什麼。我原來並不相信這句話,但是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這句話。如果有機會重來的話,我想我應該會做出另外的一個選擇吧。」
娜塔莎傾訴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周易只是老老實實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直到她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完了,他才皺著眉,慢慢地對著她問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事情?」
「其實我也不明白!」注視著周易的眼睛,娜塔莎放下了酒杯,慢慢地前傾著身子,湊了上去。「也許我只是想找一個安全的人,把我心裡堆積的東西都給吐露出去。也許我只是想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給自己一些安慰。你覺得呢?」
周易不是什麼傻子,當娜塔莎說到這種地步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想法。而這也讓他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怪異了起來。
他有些搞不明白,這到底是眼前這個狡猾的女人玩的什麼把戲,還是她的真情流露。而不論是哪一個,對於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所以他立刻就對著娜塔莎這麼說道。
「也許吧。但是娜塔莎,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我是一個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存在。我們之間本來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才對。」
「但是我們已經有了交集了,不是嗎?」
微微一笑,娜塔莎就把自己婀娜的身體探得更前了一點。她幾乎湊到了周易的面前,這讓周易甚至能透過她的嘴唇,聞到那種頂級紅酒的淡淡果香。這種味道配合上她本身的香味,讓人不由得有了一種迷醉的感覺。
這一點即便是周易也不例外。他和娜塔莎之間本來就有一種說不明白的關係。而隨著這種特殊氛圍的發酵,這種關係也開始慢慢地變化起來。這種特殊的變化讓周易難以拒絕,也根本做不出拒絕的動作,所以他只能看著娜塔莎主動地,慢慢地湊了上來。
兩個人的臉龐越來越近,他們之間的氣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