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說法的阿萊克西亞陰冷了自己的臉色,連心中也變得憤然了起來。「把殺戮冠之以恩賜之名,把毀滅當作是對人的福報。你的確和另一個周易截然不同,你就是一個惡魔,一個真真正正的邪惡存在!」
「謝謝你的誇獎,女士。能從你們九頭蛇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讚譽,我想我應該感到榮幸。這份名譽應該是實至名歸的,所以,如果你不願意繼續掙紮下去的話,我很樂意在這個時候給予你終結和毀滅。怎麼樣?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身處在諾亞方舟的體內,浩劫如是對著阿萊克西亞說道。這種把自己生命的選擇權交在他們自己手上的方式看起來似乎算是仁慈,但是實際上,這卻是一種格外的殘忍。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別的選擇,死亡和毀滅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而這恰恰是阿萊克西亞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她想要活下去,無比狂熱地想要活下去。所以哪怕是在這種最為絕望的時刻,她也根本不願意去接受那似乎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命運。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有些失去基本的理智了,為了活下去,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而這種語無倫次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對浩劫的威脅。一份基本沒有任何力度的威脅。
「別逼我,浩劫。別逼我,如果你再逼我的話,那麼就別怪我對人類不客氣了。我是對付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對付整個人類。如果你一定要把我往死里逼的話,那麼我寧願魚死網破,帶著全世界的人類一起下地獄,我說到做到!」
顫抖的語氣說著如同天方夜譚的話,讓浩劫根本就沒有把阿萊克西亞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只是垂死之人的狂妄囈語而已。有著自己的存在,她根本沒有玩出任何花樣的可能。因此,在這個時候,他只是用一種嘲笑的語氣這般對著她說道。
「可笑,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就憑你腦子裡的瘋狂想法嗎?」
嘲笑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上的引線一樣,讓阿萊克西亞的瘋狂整個地在自己的腦子裡爆裂了開來。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是到了為了活下去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所以當即之下,她就驅使著諾亞方舟的巨大身軀,向著僅剩的那些船隻飛馳了過去。
諾亞方舟的身軀有一半浸入到了海水中,而當它這樣運動的時候,巨大的浪濤頓時就隨著他的動作洶湧了起來。數百米高的巨浪遠望之下簡直就如同山壁一樣巍峨嚴整,其中所蘊藏的巨大動能,也足以將人類所創造的一切碾成粉碎。
華盛頓號航母在這樣的巨浪面前根本就是如同一艘紙船一樣脆弱,但是阿萊克西亞的本意並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將這艘人類製造出來的海上堡壘給摧毀掉。她另有手段,而這個手段就是她最後求生的籌碼所在。
這份手段是潛藏在那些被諾亞方舟所掀起的海水中的。巨大的浪頭本應是碧藍大海所本來的顏色,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片海浪此時卻並不是這個顏色。在那碧藍的表面之下,是一層層如同血水般的幽暗色彩,而這樣的色彩也就意味著,這篇浪頭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普通。
當浪頭用力地拍打在那些軍艦的甲板上,當巨大的動能讓包括航母在內的所有船隻都像是樹葉一樣翻卷激盪的時候。通過肉眼就可以看見,一層深深的顏色已經是附著在了那些軍艦之上。
那是無數如同血肉一樣的東西,它們在觸及到那些鋼鐵的一瞬間,就已經是把自己深深地吸附在了上面,並且通過身上的分泌物,直接將軍艦上面的鋼鐵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消融了下來。
融化的液體流淌著,重聚著。很快就轉化為了一樣的事物。而這些如同活體的血肉組織在這種高效率的轉變之下,已經是慢慢地深入到了艦船之上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得過這些可怕生物體的侵襲,它們的存在讓所有尚且還活著的生命直接就走向了終結。不管是雄心勃勃的朴炎泰還是那些只是被他野心拖進來的小兵,所有的人都已經是被殺死,被溶解,被轉化成為那些生物體的一部分。
不只是他們,連帶著那些鋼鐵鑄就的軍艦也是一樣。就如同泡沫一般,那些原本還在海上漂浮著的艦隊已經是徹底地被融化在了海水中。
海水翻滾著把這些轉化過來的生物體揮灑到海面之下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