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為難這些奴才,她們不去必然是夫君根本不願來見你。」
雪大了起來。
門外坐攆上,身穿大紅喜袍,頭戴金色鳳冠的馬鶯鶯在眾人攙扶下,動作優雅的走了下來。
她旁邊的丫鬟走到魏無雙眼前,扔了個破油紙包地上。
「吃吧,我家夫人賞你的。」
被啃剩一半的雞腿滾了出來。
就像是餵狗。
魏無雙偏頭看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人,大雪幾乎迷住了她的雙眼:「果然是你。」
馬鶯鶯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與我無關,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咱們又一起讀過書,總得來送送你,算是積德行善。」
魏無雙搖了搖頭:「從學堂開始,我便知他喜歡你,只是後來他娶我,我以為他已經回心轉意,卻終是錯付了如今我染了瘟疫,終究再也擋不住你們了,這是我的命,我認了。」
「噗嗤。」
馬鶯鶯鄙夷的笑了一聲。
魏無雙抖了抖唇:「你笑什麼?」
「命?」
馬鶯鶯紅唇如火,眉眼之間淨是驕傲與鄙夷:「你就從沒想過你深居簡出,久在內宅,怎麼染上的瘟病?」
魏無雙原本就蒼白的臉,瞬間毫無血色。
「只需要一副瘟病之人用過的碗筷」
馬鶯鶯笑的燦爛又恐怖:「否則,他怎麼名正言順的讓你騰出主母位置娶我進門?我可絕不會做什么小妾呢。」
「噗」
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扎在心口上,魏無雙心痛難耐,大口大口的嘔出血。
魏義庭,我為你傾盡所有,你怎能如此薄情假意!
又怎敢草菅人命!
「好噁心啊。」
馬鶯鶯嫌棄的用帕子捂著鼻子,吩咐道,「魏家已經絕戶了,她死了也不會有人收屍的,把她拖去亂葬崗埋了吧。」
「是。」
福嬤嬤帶著粗使婆子把還沒斷氣的魏無雙扔到板車上,拖了出去。
前院絲竹聲起,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魏無雙卻在陰暗的角落裡,一步步走向死亡。
亂葬崗里,冰冷的泥土逐漸將她覆蓋。
雪花落在她的眼珠子上,她卻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住手!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來這亂葬崗,你們所埋之人是誰?!」
一聲厲喝讓魏無雙的意識稍稍凝聚。
福嬤嬤加快動作道:「不過巡城將士,我自有辦法,快埋!免得節外生枝!啊!」
馬蹄聲響起,兩個身著金色鱗甲的士兵衝過來,一腳就將福嬤嬤踹翻:「醃漬婆子,相國大人在此,竟敢問而不答!」
「相國大人?」
粗使婆子嚇傻了,趕緊扔了鐵杴跪在地上,「大人饒命!我們乃工部侍郎府的人!這人患了瘟疫,是以才在夜裡匆匆埋葬!」
「工部侍郎府?」
一道溫潤熟悉的聲音傳來,「死者姓甚名誰,何時亡故,可有在籍大夫的診斷和官府的銷戶證明?」
兩個婆子嚇得渾身顫抖,不敢回答。
新主母說過,魏家已經絕戶,又有主君罩著,後續事情不必擔心,她們只管埋了便是。
所以哪來的銷戶證明?
「問你話呢!」侍衛呵斥。
「死者名叫魏無雙,是是侍郎府前任主母!」
雜亂的腳步聲匆忙響起,清冷的雪松香撲面而來。
有人將她臉上的泥土撥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怎麼是你!」
魏無雙努力的睜開眼睛。
眼前之人劍眉星目,大紅官袍加身,英俊非凡,氣度也非凡。
竟是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秦煜!
啊,他年少時因傷在魏家休養,父親還曾想要撮合他們二人婚事,此時趕來給她收屍,算是報答當年的恩情嗎?
可是他,為什麼眼眶紅紅,滿面震驚和痛心?
「堅持住!」
秦煜一把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