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行雖然沒什麼收穫,卻是無意間結識了南詔國的巫師並與之結為摯友,所以後來便讓他知道了妙妙的事情。
其實說真的,第一次他知道楚江東喜歡並且深愛著司徒功名的時候,真真教他吃驚了好久,只是再當他看見男子不眠不休地對少年悉心照料,仿佛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了,燕莫凌恍然間便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有些****,是因兩顆心的寂寞而起,卻是以神情告終的。
楚江東愛司徒功名,不比容二少對妙妙的愛慕之心軟弱。
只是這兩人卻是心中的障礙太大了,難以排除,他曾經用意識潛入司徒功名的意識和記憶中查探過的,為了將這個少年喚醒。卻是在無意間發現了少年的內心竟然是那般的自閉與自卑!
他渴望得到擁抱,卻又害怕著別人的擁抱。他想要別人的關愛,卻又害怕著別人的關愛,他渴望能夠和人交心,卻又是那般的害怕別人窺視了他的內心……
楚江東啊楚江東!你愛上了一個極為難搞的人,那般的精緻,那般的珍貴,卻如搪瓷娃娃一般易碎。
至於妙妙,燕莫凌想了想,自己的確是沒有再為她求情的立場。縱然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妙妙,他欠了妙妙太多太多。他設計害了她。拆散了她和容二少,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幫就能幫的。而且,他也到了該離開南詔國的時機了……
燕百痕啊燕百痕。我還有些事情。一定非要與你問個清清楚楚才行啊。不然就是此生命斷黃泉了,我也死不瞑目……
燕百痕和燕莫凌之間的事情便又是另外一段恩怨了,姑且不論。
只是那個一直屏息假寐的男子。自始至終其實都是醒著的,瞞過了楚江東,卻是聽得了這麼一段對話。
妙妙想來看他麼?是了,那個女子與自己太像太像,渴望著被愛,自己拼了命保護下來的女子啊……她果然還活著,目前看樣子還是活得好好的,這般也好,楚江東不讓她見他,他也何嘗不是這般認為的呢。
只是自己更加害怕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被她看了去,真真是丟臉呢。
是了,其實司徒功名從來不曾失憶,更不曾忘掉楚江東的長相。
只是……只是自己真的無法直接去面對楚江東啊!
欠他的太多太多,但是這樣子的司徒功名真的配不上你啊!
所以,就當你不是楚江東吧!至少,楚江東一直都在像我索取,索取愛情,何嘗對司徒功名這般的溫柔過了呢……
這樣子的自己,活著真不踏實……
昏昏沉沉間,卻是又睡了過去。
初夏的天總是有那麼些些的乾燥,驕陽如火,直要燒到人的心底里去。
少年舔舔乾澀的唇瓣,伸手擦去額際的滾燙汗水,隱隱覺得喉嚨中有一團火焰在燒著,越演越烈。輕輕喘著粗氣,撐起已經疲乏無力了的身子,將眸子投向遠方的山坡之上。
離那裡還有著一大截的路程,必須在天黑之前走完才行!
無奈腳下一個匆匆,不慎被石頭給絆倒在地,少年整個人往前撲了下去,毫無防備。狼狽至極地撐著自己的身子站起來,少年哀戚地給自己檢查傷口,見得膝蓋已經被腳下的沙石給磨去了一大塊皮血——石子混著灰塵黏在血肉之間,觸目驚心。
火辣辣的疼痛!
少年咬咬牙,再次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試探性地挪動了一小步往前走去,卻差點軟下了腳跌倒。堪堪站穩,少年的牙齒將自己的下唇給咬出了血跡……
不能倒下,他絕對不能倒下,怎麼能夠倒下呢,那樣子自己不就是要向那男人屈服了麼……
這書院是皇家私辦的,裡面念書的都是極為有著權勢的富家子弟,無一例外。書院建造在半山腰上,山很大,從書院繞到後山的山腳,再從山腳走到山頂,至少需要兩個時辰——這便是今日書院裡的少年們的課程。
少年們雖然都是嬌生慣養了的,但是在這書院裡卻是吃夠了苦頭,偏偏還是容二少下了死令,進了書院便不能再回去的。
所以這苦頭怎麼說,吃著吃著也就習慣了。雖然朝中的大臣怨念頗深,但卻是沒有一位大臣膽敢站出來提出接自己的孩子回家——切不能教自己的同僚看扁了去,絕對不能當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