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點情緒,他抱著女子的身子 ,飛身下了樹,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要做什麼事情一般,也好像只是淡漠不已的在完成一個禮儀,在為女子完成最後的心愿 ——將她葬在這樹下。
容二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難得慌張了的聲音,失了儀態和氣度,慌張得不像樣:「不要!不要,你會後悔喊道,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想要去阻止眼前的一幕。
可是這時候又生起了濃濃的挫敗感——是了,無論他怎麼努力,無論他想要如何,卻是怎麼的也無法阻止,他的手生生 的穿過了眼前的男子的身子,幻化出隱形的模樣,不堪一擊,純粹只是徒勞的無用功罷了。
&要!你會後悔的啊......」他又說道,卻是不再做著徒勞的句子想要改變什麼了,他只是貼著男子的身子,在他耳 畔說道,餘音長長的,說不出的絕望。
你終究是會為此後悔的......
你的冷清毀了她也毀了你自己......
你是仙你是神,可她只是凡人。她受不起你給的所有,受不起的......
可是容二少如何也不能發出聲音,見得眼前的男子身形一震,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眸子抬起,投向虛空,往他這邊看來 ,可卻是還是馬上的就放了回去,看了懷中的女子一眼,繼續動手。
最終的最終。容二少還是只能無力的看著男子將女子的身子埋下。在他眼前一點一點的消失掉。
一個仙術,只是輕輕的一個仙術,那兒頃刻間便化成了一片綠地,長出了極美麗的不知名的花兒。在哪裡鮮艷得有些刺>
女子身子終於還是沒能留下。她失去了最後生還的可能......
容二少的眼眸看向了那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的男子。他繼續坐在了那雲裳樹上。眸子冷寂,波瀾不起,似乎什麼 東西也進不了他的眼。什麼事情也影響不了他的情緒......
只是恍惚間,光影交錯,容二少還是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名為寂寞。
前世,今生......似眨眼間。
妙妙呆呆地在院子裡面坐了好久,看看天空,嗅嗅花香,聽聽水聲,心情終是好了些。如此美景,的確是有治癒人心的效果的,也不知今天容二少去哪裡了。妙妙心情好了,便要撒歡地往室內鑽去,這個時候,還是睡上一覺什麼的最舒服了!
蹦跳著踏上木屋的平板,拉開房門就要往屋內鑽去,卻猛然發現了前方驚現不明物體,急急忙忙地剎車,就要往後退去 。卻不防男子大手一撈,就又將她給撈了回去,木門隨之便被關上,發出好大的響聲!
抬眼一瞧,正好對上了男子的雙眸,他似乎換了身衣服,和早前那一身頗為不同,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著一個流花結。
他的皮膚很白,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這個男子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不捨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他的眼神很是驚人,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發光,正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
他的眼睛不大,細細的,長長的,眼梢微微向鬢角挑去,眼珠雖不黑,但目光流盼間灰黑色的瞳仁里有一顆火星迸發,眼白淡淡地泛出藍色的光芒:單眼皮,睫毛並不長,但又密又黑,使眼睛圍著雲霧一般,朦朦朧朧的,顯得深不可測。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里養著兩丸黑水銀。
他俯下身子湊近妙妙的臉,睜大了眼珠兒注意地看著妙妙的眼睛,就仿佛往妙妙心裡灌輸一種力量。
妙妙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心跳的鼓鼓的,感覺到了男子周身的強大的氣壓,不安的咬咬下唇,不明白男子今日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了,莫不是在生氣自己的突然始終?的確自己是沒有和他報備過了,且自己出去玩的事情也不怎麼好和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