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
似是有著血海深仇般,又似乎帶著憐憫與漠然,妙妙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猙獰,她只能聽得見那客棧內不時傳出的隱隱約約的聲音......似是亡靈,在苦苦訴說著自己的無辜與絕望......
那領兵的侍衛長,嘴角還勾著一絲嗜血的笑容,眸中閃過狠決,大掌一揮,身邊馬上嘩啦啦地傳來侍衛們搭起弓箭而發出的細瑣而不是整齊的聲音。
笑容更盛了一些,這時的司徒功名已經挪到了窗沿,視線兩兩相對,一個狠戾而決絕,一個嗜血而得意......
火光四溢間,男子大掌再一揮,「放」字還未說出口,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似是心臟就要爆裂一般,猛然抬頭似乎想要看向某處,表情恐怖,嘴巴大張著,一口氣就再也提不上去,當場猝死,無力地栽倒在地上,張濃的血液從眼鼻口中逆流而出,表情無比猙獰。
前一刻還信心滿滿,准本拉弓射箭的士兵們,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直到有人突然驚懼地發出一聲顯然是極度的恐懼所造成的沙啞破碎嗓音,大叫:「死了!!!!!陳將軍死了!!!!!!!」半片燒紅了的夜空,因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更顯得破碎而蒼老了幾分。
司徒功名也不懂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為何,眸光閃閃,凌厲的視線在下方掃射了一圈,並無異樣,似乎那個被叫做陳將軍的就是這麼突然猝死了一般。
先下情形容不得司徒功名多想,腳尖輕輕點地,凌空飛起。躍上窗台,再次用力一點,就越過了樓下四處亂竄的士兵們的頭頂,穩穩地飛向了妙妙所棲的那棵大樹。
才要看見女子半蹲的身影。自己的身形卻是猛地頓住,眸子睜得老大,一口鮮血噴出,手中的嬰孩被下意識地拋向妙妙所在的那棵樹,自己無力地往下墜落......一個黑影連忙從一旁飛過。接住了司徒功名的身子,有些吃力,又連忙飛走。
司徒功名竟然還是中了一箭!
眾人集合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半山坡上,尋了一處小溪流,給自家主子處理傷口。好在那一箭並沒有射中命脈,司徒功名流了些血,拔去了箭,無性命之憂。只是影衛們個個神色依舊肅穆,沒錯,無論過程如何。無論究竟是何原因,他們讓主子身陷危難,甚至以自己做誘餌,還中了一箭......司徒家規,該死!
但先下情形,必須先保護好主子再說。
張一在這裡算是最大的了,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進行搶救,並分析接下來的去路。
突然,他猛地頓住,視線划過躺在一邊杳無生氣的司徒功名。沉下嗓音,問道:「你們,可有誰看清楚那陳將軍是怎麼死的?」
「......」眾人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的確。那陳將軍死得太奇怪了,猝死麼?無故猝死??死狀還是如此的猙獰......
「是......」一個聲音輕輕發出,幾人猛然抬眸看去,是張二,表情恍恍惚惚,帶著驚懼和糾結。眾人大驚,連忙詢問究竟是誰,到底怎麼回事。
張二支支吾吾,眸子不自然地閃閃,投向司徒功名身邊那個抱膝孤零零地坐在一邊,背對著他們,了無生氣得似乎一點存在過都沒有的妙妙
「是,是她......」張二道。
眾人大驚,無不訝異地看向那顯得毫無生氣的孤獨女子,淒清的背影倒是引得幾個大男子也不由得感到心底發毛......怎像是見得了女鬼一般......
張一當機立斷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當時可是被少主放在一樹上,何況......這麼一個弱女子,她甚至不懂得暗器......」
「老大!......」男子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語,眸子掩了掩,又輕輕地,放緩了聲音道:「老大,相信我,真的是她......」
「當時她被主子放在樹上,主子又命我一定要保護好她,張二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後來,張二發現妙妙姑娘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好像就是在那陳將軍想要放箭射殺主子的時候......」張二輕輕噎了口口水,有些些後怕的模樣,聲音也輕緩了些:「妙妙姑娘生氣突然就被戾氣包圍,非常的狠決,雖然張二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