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夜,第一次像個孩子一般,管教在祠堂外面站了半夜,也不禁暗自抹淚。
直到快要天明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群士兵模樣打扮的人,踢開了司徒王爺府的大門。管教慌慌張張地跑去了:「你們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司徒王爺府造次,難道是要造反不成?」
「呸!我們只是來抓皇家書院逃出來的一個學生罷了,其他的外面一概不管,我們只聽皇上的命令!」那個領頭的士兵如是說。
第一次,司徒功名才知道,不僅僅是司徒王爺的名頭庇佑不了自己,就是司徒王爺府這個先皇欽點了的聖地也無法再庇佑自己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的排位被一群士兵隨意的扔到了地上,如棄草芥。而自己則是就那般被人給直接拖出了司徒王爺府,像個卑微骯髒的死刑犯一般扔進了一個冷冰冰的大箱子中,一路顛簸著回了書院。
他的皇伯伯來看他了。
一臉慈祥,說不出的仁愛,他說:「我的皇侄兒怎變得如此狼狽了,來人,快快鬆綁。」
他說,「我的侄兒從小給我嬌養慣了,是吃不起苦的,你們一個個是不想要腦袋了麼,怎敢如此無禮!」
「我的小侄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再無理取鬧你們也得必須遵從才是呀!」
「我的小侄兒......」
呸!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然的模樣,如此虛偽,他倒寧願去忍受那夫子明目張胆的羞辱了......真真的想吐,這人真 的和他流著相同的血液麼?不!他不承認......
所以。他聽見了皇伯伯像夫子虛偽的求情,將自己的重罰改為將明日的任務完成雙倍......
果然是他的好伯伯呀!
想著,少年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像是嘲笑。卻又像是自嘲......
司徒功名,你上輩子肯定是個壞事做盡了的惡人,呵呵,肯定是的......
等他完成這個懲罰的任務之後,整個人又餓又累。意識昏迷。
他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能將自己的眼睛睜開,視線中卻是無盡的黑暗和寂靜的有些嚇人的空蕩山谷。
夜幕拉下,昭示著他今夜是回不去書院了,微涼的風吹過,驚起一陣寒顫。司徒功名這才發現自己是被凍醒了的,全身 如墜漢窖,哆嗦著伸出手將衣服攏得緊了些,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他現在是在哪裡?無奈夜色太暗了,司徒功名甚至看不清腳下的路,便不能知曉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裡......
不行了!這夜太冷了。山裡的氣息緊緊地將他籠罩,毫不客氣地用著最冷的寒意扎入他的肌膚。
少年眉頭緊緊蹙起,咬咬牙,見得了一絲堅強。
自顧著想,自己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也不清楚下山的路,還是先找一個山洞或者樹洞睡一晚吧。深夜裡的大山 ,冷酷得似乎能夠將人生生的凍死掉去。
只是忽然間,耳旁聞得了一聲清晰的狼嚎聲,悠遠卻又好像就在身邊——少年身子僵住。心墜入了寒池,微微的哆嗦了 起來。不好!怕是自己現在還在後山,這後山距離山前有著好長的一段路,因此兩邊的風景差異也是極大的。
特別是。後山,猛獸常常出沒,例如——狼!
少年驚覺得自己兩腿有些發軟,十五歲的少年雖然說不上還是那般該依賴在父母膝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第一次面 對如此之景。自然還是心生恐懼的。他可以不怕他皇伯伯,畢竟那是一個人,一個縱使他多麼想要殺了自己卻也不能動手的 人物,而這大山不一樣,如果自己死了,那豈不是如了皇伯伯的意——他不要死!憑什麼得他死,他從小就沒有過過太平日子,到了現在還要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麼?!
從地上摸索來一根長長的樹枝,司徒功名將它折斷成了兩半,在山道上拄著,探清自己前方的路。一邊小心翼翼而警惕 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畢竟方才的那如平地驚雷一般的狼嚎之聲,現在還在心底來回滌盪,久久不散。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徒功名也記不清自己被路上的小小石子絆倒了多少次,亦或是因著身子僵硬手腳冰冷而倒下了多少 次,有些迷茫地將視線望向天邊,心中頓時生出了濃濃的挫敗之感——與之同時,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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