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直盯著他們的人給嚇著了。
於江江瞪大了眼睛,大著膽子走過去,才發現那個鬼鬼祟祟坐在花壇上瑟瑟發抖的人居然是鍾又青。
於江江一時震驚,頓時什麼都忘了,連陸予也在都忘了。
「鍾小姐,你怎麼在這?江先生呢?」於江江緊張地脫口而出。
鍾又青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句話都不說,不難看出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聯想之前看到的新聞,於江江很快就大概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必鍾又青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投奔她這麼個沒認識多久的人。於江江對喜歡的人一貫是熱心腸。她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將鍾又青扶了起來。
走了兩步想起陸予還在。又折回來,直接從他手上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對陸予使了使眼色:「今天謝謝你,你先回去,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陸予皺了皺眉頭,那表情,似是欲言又止,但他一直以來都是十分持重體貼的人,也沒有責怪詢問什麼,只對於江江說:「我送你上去吧,你拿不動。」
於江江這次並沒有拒絕。聽話的把東西給了他。
送走陸予,於江江趕緊回屋去照看坐在沙發上孱弱顫抖的鐘又青。於江江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回頭又有些害怕地去鎖了家裡所有的窗子。
她在鍾又青對面坐下,想了許久,組織了很多問題想問,最後都沒有問出口,只關切地說:「要不要先洗個澡去睡覺?可能會舒服一點。」
鍾又青一直維持著一樣的動作,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那模樣不難看出已經全盤崩潰。於江江說什麼她都不理。於江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想了許久,無計可施。最後只能拿出了手機,準備和江一述打電話。
她剛打開屏幕準備進電話簿,手機已經被鍾又青眼疾手快搶了去。
「不要打!」鍾又青眼眶裡蓄滿眼淚,美麗脫俗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的柔弱美,她用楚楚可憐地表情看著於江江,哀涼地說:「求你了。」
於江江仰著頭才能和高挑的鐘又青對視。她臉上滿是肅然的表情,她說:「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新聞?」
鍾又青倔強地扭過臉去,想要逃避這個話題,卻又知道逃也逃不過,只略略帶過,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我沒事,我能挺過去,我本來也是一無所有的人。」
「你為什麼是一無所有的人?」於江江一時也有些氣憤:「為什麼任何時候都不肯給江先生一個機會,你從來沒有問過他不是嗎!」
鍾又青沒有動,安靜了兩秒,她用絕望地語氣說:「問什麼呢?四年一直把周小葵的照片放在錢包里,四年一直堅持每年去掃墓定期去拜訪她的父母,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的人,看到我第一面就主動要留電話。」鍾又青情緒崩潰,眼淚決堤,她問於江江:「你要我問什麼呢?他愛不愛我嗎?從頭到尾我都知道他不愛。這四年,我一直如履薄冰,我甚至害怕自己會懷孕,我怕會生下醜陋的孩子,讓他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替代品,我只是個冒牌貨。」
她咬了咬唇,很執拗地說:「於小姐,你不用擔心,我真的不會做傻事。我只是……只是沒地方可去……整容後,我連家都沒有回過……我爸媽不知道我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於江江眼眶也有些紅:「那怎麼辦呢……」
「是我咎由自取,我孤注一擲。我忘了是謊言總有揭穿的一天。我以為我中了灰姑娘的魔法,其實我只是那個削了腳後跟穿上玻璃鞋的壞女人。」
於江江拼命搖著頭:「不是這樣的……四年怎麼可能沒有重量……江先生不是那種看外表的人。」
「他不是看外表的人,他只是要一個像周小葵的人而已。是我太自大了,隨便得罪人,忘了我是把柄那麼多的人。我不疼。我還可以愛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換一種方式而已。就像延長賽一樣,他不用理會我,我一個人參加就好。」
女人在愛里偏執於常人,就如同崔婆婆,如同張晚情和眼前的鐘又青。鍾又青的故事,放進那些八卦論壇,也許會成為一個不孝偏執虛榮女人的故事。可於江江卻可以理解她的那種瘋狂。
女人都是如此,置身事外還有理智,一旦深入其中就瘋了。
「你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