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沒得談了?」
雙手撐在地上,癱坐在一旁的老頭吐出一口血沫,對著張小滿說道,「跟這神經病談個屁,魚死網破得了,看你們在這嘚卟嘚半天,瞎扯什麼,你砍她一刀,她給你一槍不就完了,」扭頭對著李紅霞冷哼一聲,「來吧,給爺一個痛快。」
「看你這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我突然捨不得殺你了,」李紅霞翹著嘴巴說道,「看你這滿臉的深仇大恨,我倒是好奇了,咱倆到底有什麼過節,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正義,那個警察說我信,你這花花腸子彎彎繞繞的老奸巨猾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老頭恨恨地盯著李紅霞說道,「你既然說你是標爺,我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問你一句話,任倩你可還記得?」
李紅霞的臉色一寒,「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的老公,」老頭一臉頹然地說道,「這麼說,看來你真的是標爺,可笑我費盡心機,最後居然連報仇對象是誰都沒有搞清楚。」盯著李紅霞看了片刻,皺眉道,「不應該啊,二十多年前,你該還只是個幾歲大的小娃娃,怎麼可能會是那個臭名遠揚的人販子?」
「你說的沒錯,」李紅霞深吸一口氣道,「那時我確實只有五六歲,你要找的那個標爺十年前就死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是在床上被我捅死的。」
老頭怔怔地說道,「那你怎麼還」
「那王八蛋生性膽小謹慎,很少在人前露面,所以聽過他名號的人多,見過他真人的卻很少,」李紅霞冷冷說道,「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年我找人假借他的名號做事才沒有被人發現。不過,你要說是為了任倩那個女人報仇,也沒有找錯人,當年是我向標爺提議把她賣到那個犄角旮旯小村子的。」
老頭雙手死死扣著地面,對著李紅霞嘶吼道,「為什麼!」
李紅霞冷笑一聲,「為什麼?哈哈,問得好,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句話,也罷,既然你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今天我就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免得做一個糊塗鬼。」
李紅霞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中再次翻找出那段塵封的記憶
二十多年前,李紅霞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父母都是工廠里的工人,日子過得尚算滋潤。只是因為父母都要去工廠上班,所以李紅霞每天放學後只能獨自回家,還好幼兒園離她家也就隔了一條街,不算很遠。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那一天放學後她剛走到一半,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她只好躲在街角商店的雨棚下躲雨。
雨下了很久,路上的人漸漸少了,街上的商店也都關了門。天色越來越黑,她心裡有些害怕,就冒著雨向家裡跑去,跑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李紅霞看著對面的樓房長出一口氣,總算快到家了。就在這時,突然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接著便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被手腳捆著裝在一個麻袋裡,嘴上被塞了一團髒兮兮的棉布。她想起媽媽以前在她不聽話的時候講過的那些人販子的故事,頓時害怕極了,小聲地在麻袋裡嗚咽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麻袋被人打開,一雙大手伸進了袋子裡,粗暴地將她從袋子裡提了起來,就像是菜市場裡人們提起扔在地上捆著爪子的雞鴨一般。一張黝黑的臉湊到她的面前,男子咧開嘴得意地大笑起來,「今天運氣不錯,還撿著一個小崽子,看模樣也能賣個好價錢。」說罷,給了在空中不斷踢蹬的李紅霞一巴掌,隨意地將她扔在牆角,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李紅霞渾身發抖地蹲在地上,淚水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狂流不止。這時耳邊傳來一首熟悉的童謠,李紅霞抬頭看去,方才注意到牆角的雜物後面還蹲著一個人,是一個有著一頭烏黑長髮,眼神十分溫柔的女人。女人腳上有一天粗粗的鐵鎖鏈,將她和後面的一根石柱連接在一起。
接下來的幾天裡,因為男人每天都會外出,很晚才會回來,只在早上出去之前扔給她們一些吃的,就對她們置之不理,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女人陪著李紅霞熬過來的。李紅霞甚至在心裡將那個女人當成了自己的媽媽,慢慢地,她也沒有剛開始被抓來的時候那麼害怕,開始想著要怎麼和女人一起逃出去。
其實她自己逃出去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