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裂口。
秦非常也舔著自己唇上的血珠,「你不覺得自己有時候很欠艹。」
說罷勾住他的腰順勢一個翻身。
一樓的房東太太聽到點動靜,抬頭看了眼,搖了搖頭。唉,年輕人喲,這也太激烈了。不過吵架了用這種辦法和好,也是年輕人最喜歡的方式。
深夜,拉上一層的朦朧窗簾被一隻手拽住。落地窗邊的墨綠色沙發,前不久秦非常坐在這工作,但是現在,坐在上面的有兩個人。
親非常坐在愛格伯特懷裡,他的手交叉穿過她的胸前,搭在她的脖子上,環抱著她。
她修長的腿點在地板上,腳尖繃緊,踩著另一雙漂亮的腳背。
室內明明沒有鮮花,卻有股玫瑰花香,濃郁得幾乎令人窒息。
涼夜裡,遠近的燈光都熄滅了,秦非常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穿上一件襯衫,重新架上眼鏡,恢復了冷靜的模樣,端著電腦坐在餐桌前繼續之前未完的工作。
白色的腿和粉色的痕跡,在燈光下尤為明顯,頰邊仍帶著潮濕的氣息。
不遠處的小客廳,愛格伯特仍然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小落地燈將他的面龐起伏打出暖色的陰影。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他敞著胸膛,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那邊的秦非常。
他神情懶洋洋的,仿佛半開的玫瑰捲起花瓣,有股慵懶饜足的感覺。
「我感覺你是嫌棄我煩人,隨便應付我。」他捏著自己的一縷捲髮說。
秦非常頭也不回,「嗯。」
愛格伯特卻沒有生氣,他抬起手腕在鼻端嗅了嗅,感覺在自己快要腐爛的玫瑰香氣里,混雜了一些淡淡的特殊氣息,那是秦非常身上的氣息。一開始他沒有注意到,但是一旦注意到這氣味,就再也無法忽視,明明這麼淺淡的氣息,卻能在濃郁的玫瑰香里凸顯出來。
「你身上都是玫瑰的香味,我的氣味。」愛格伯特打量自己手腕上那個詛咒圖案。
秦非常:「哦。」
工作告一段落,再也沒聽到愛格伯特的聲音,秦非常隨意地轉頭看了眼,卻見沙發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旁邊的窗開著,白色的薄紗窗簾被風吹著輕輕飄起,搭在沙發上。
她收回目光,做完了手裡的事情,這才疲憊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沙發上,意外發現沙發上躺著一枝紅色玫瑰。
撿起那枝玫瑰隨手插在臥室花瓶里,秦非常赤著腳坐在床邊,揉著自己的眉心。
怎麼每次對著那小瘋子都容易控制不住情緒。
愛格伯特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衫長褲,站在附近的一座高塔上眺望下方的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火匯聚成地上星河,這是一個他從沒想過的新世界,不屬於他的世界。
來到這裡時,他想過毀滅這些弱小平凡的人,這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可是,人實在太多了,那麼多的人,每個人眼裡都有著對周圍環境的信任,因為這是他們的世界,平靜而安全。
愛格伯特看著他們,覺得像是看到了玫瑰莊園被毀滅之前的人們,她們也曾這樣自在,好好地待在自己的家園裡。
他可以輕易打破這平靜的一切,但腦子裡這麼想著,他站在街道上,卻什麼都沒做。
他常常無端感到憤怒和痛苦,藉由極度的憤怒和痛苦他才會變成這樣的幽靈,因此這些糟糕的情緒就是他的內核,他也喜歡看到別人的憤怒和痛苦。他是惡劣的幽靈,從來只有他對別人做惡劣的事,現在有這麼一個人,憤怒時反而會擁抱他,通過這樣的事來消除憤怒。
她真是奇怪,他們是敵人,做過最親密的事,若即若離地相處。
他琢磨不透這矛盾的人,只能一直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等到反應過來,手腕上這纏枝玫瑰的詛咒圖案已經開了花,肆無忌憚地散發吸引人的香味。
這張牙舞爪的香味暴露著他內心的隱秘。
頭髮被風吹得凌亂,愛格伯特聽到一聲信息的提示音。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拿出手機看了眼,是秦非常發來的,她說:「我要關窗了。」
愛格伯特看懂了這話的意思,她在讓他回去。
挑了挑眉,愛格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