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恩寵

兒做錯了事,王妃便罰了妾身抄三遍經文。期限就在明日,可妾身蠢笨,到現在仍是差著一遍,這才來不及親自去熬了。」

    郢王不動聲色地問:「說說,是犯了何錯?」

    唐嫵起身跪在地上,低聲道:「妾身去龍華寺那日,舉止有些失儀,著實丟了殿下和王妃的臉面。」

    郢王單手提起了她的身子,逼著她正視著自己,不急不緩道:「那另一樁呢?」

    她的背脊倏地僵住,感覺掉心臟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

    他問的,真是比她想的還要直白。

    「金玉樓的掌柜......確實曾去媽媽那兒贖過妾身的身子......但媽媽未允,後來也只好作罷了。可妾身、妾身自那以後便再沒有見過他。妾身的清白,殿下也是清楚的......不是嗎?」唐嫵說的情真意切,眼含淚光,尤其是後面那句上揚的尾音,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郢王既知道她此刻說的是實話,自然也知道她這副樣子只是她的矯飾。她最擅長的把戲,莫過於用矯揉造作的模樣,同你說著真話。

    這樣一來,她的一顰一笑都似含著萬種風情,令人樂此不疲。

    但如果反之,便會讓人鄙夷不屑。

    半響,他伸手拿起方才她抄的佛經,低聲道:「還差多少?」

    唐嫵知曉他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心中暗喜,但面上仍是欲迎還拒道:「怕是還要寫整整一夜。」

    他低頭看她,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再繼續與她周旋,而是轉身直接將她摁到了床上。

    他低頭看她,用唇語喊了一句「自己動。」

    不知道是他的語氣裡帶著威嚴,還是他的氣息裡帶著蠱惑,不論她有多少花招,都撐不過他的氣勢洶洶。

    唐嫵咬了咬唇,見實在僵持不過,就只好自己慢慢動了手。這一刻,她像是草原上停止奔跑的羔羊,像是堵在死路里的白兔,跑不過,逃不走,只能任他宰割。

    她褪去了外衣,裡面只剩下她精心準備的肚兜,和她沐浴後還掛在身子上清香。

    四目相對,他眼中的戲謔之意更為明顯。


    她皮囊下藏著的意圖,簡直昭然若揭。

    唐嫵局促不安,只好側過臉不去看他。她不禁心裡暗暗悔恨,這好好的一場欲擒故縱,怎麼就在他的三言兩語之間變成了誘敵深入?

    他高挺的鼻樑抵在她的耳旁,然後十分愉悅地笑出了聲。

    顯然,他接受了這份取悅......

    到了他臨走的時候,唐嫵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腰身,將臉靠上去,聲若蚊蠅一般道:「殿下弄的妾身渾身沒了力氣,那佛經怎麼辦?」

    他沒回頭,而是頗有深意地回道:「若是從現在開始寫,到了辰時,應當也就寫完了。」

    即便是看不見他的臉,她也能想像到他眉眼之間的戲弄與笑意。

    唐嫵恍然覺得,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怎麼骨子裡到處透著壞。

    她恨恨地回了一句是。

    *****

    翌日傍晚時分,於楨帶著幾個將領到了郢王府議事。

    中戌關是大燕的喉舌,絕不能丟,此次戰役,郢王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就在他們商議著糧草是否先行的時候,曹總管去書房匯報,說是安老夫人來了。

    安老夫人是郢王的嫡親外祖母,今日親自登府,自然是無人敢攔。就連郢王也只是稍稍怔了一下後,便扣下兵圖,走出了書房。

    安老夫人坐在正廳,見到外頭響了腳步聲,便連忙起了身子。

    「外祖母快快請坐。」郢王大步地走了過來,「今日外祖母前來,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安老夫人拜拜手,然後道:「我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說不定哪日就嗚呼了,所以我這把老骨頭要是想你了,就得趕緊來看看你。」

    郢王坐到了安老夫人身旁,板起臉道:「外祖母這是說的哪的話!」

    安家和皇家的情分,在安皇后逝世後,就變得格外淺薄,唯有這個外祖母,倒是郢王還肯放在心上的。

    安老婦人拉起郢王的手,緩緩道:「



22.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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