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再多熬幾天,就能盼來甜頭了。」
自打這兒以後,唐嫵每日就只剩一頓早膳了。
一碗稀粥,兩口青菜,很快,她的小臉兒和腰身,就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
顧九娘對此甚是滿意,但又怕唐嫵瘦沒了女子的本錢,所以,她還會在每日晚上塗些油在她的胸臀上。
不得不說,唐嫵被顧九娘養的是真的誘人,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一抬眸,無風亦有暗香徐來。
就這樣一幅身子,往男人懷裡一倒,吹一口氣,怎有人會不為她折腰?
顧九娘的葷話向來多,她還曾打趣唐嫵道:「就我們嫵兒這幅欹枕釵橫鬢亂的模樣,哪怕是和尚見了,也是要還俗的喲!」
很快,就到了五月。
顧九娘前腳把出閣宴的消息放出去,後腳就有不少人來送了禮金。
唐嫵躲在屏風後,頭一次聽到了承安伯的名字。
她雙拳緊握,眼淚大滴大滴地流。
只是可惜,竟無一人憐惜
出閣宴那日,她一舞驚艷了四座,台下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當蒲扇從她臉前挪開的那一刻,她便聽到了四周接連不斷的加價聲。
顧九娘看著漫天飛舞的銀票,笑的紅光滿面。
細雨一連下了好些天,她是在一場暴雨中被抬進承安伯府的。
她還是,被賣出去了。
她本以為她能心安理得地去接受這一切,可頭夜,仍是嚇破了膽子。
因為她死命不從,所以她挨了第一個巴掌
也許是這一巴掌太過真切,唐嫵的身子驀地一沉,立即睜開了眼睛。
還好,是夢。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一臉的淚水。
郢王向來淺眠,她一動,他就醒了。
他下意識地用長臂攬過她的身子,低聲道:「今日醒的怎麼這般早?」
這兩個人本就貼的夠近了,但唐嫵硬是又往他懷裡拱了拱。
好似非要嚴絲合縫不可。
這孩子氣的舉動惹的郢王低低笑出聲來,他從被窩兒里捧起她的臉,這才發現
這麼還哭上了?
唐嫵的小鼻子抽了抽,看起來可憐極了,淚珠子不斷,他越拍她的背脊,她仿佛越崩潰。
後來他實在沒了法子,只能低頭去吻她,一下一下,輕柔又討好,繾綣著濃濃的愛意與憐惜。
過了良久,她才鎮靜下來。
「夢見什麼了?嗯?」
唐嫵趴在他的胸膛上嗚咽道:「夢裡夢裡你沒有來,我被發賣了」
聽到這話,郢王整個人一怔。
他抬手撫了撫她的長髮,語氣沉沉道:「別怕,夢都是反的。」唐嫵被他養的越來越嬌氣,這樣一句類似「多喝熱水」的話,顯然是哄不好她。
他思索了片刻,握住了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然後低聲在她耳邊道:「今日,我為你作一幅畫可好?」
一聽這話,唐嫵果然抬起了頭來。
「殿下今日哪都不去?」說這話時,唐嫵的眼睛真是亮晶晶的,這耀眼奪目的程度,賽過盛夏的繁星點點,也賽過正午的陽光爍爍。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嫵知道自己是睡不著了,於是連忙下地,開始梳妝打扮,漱口,洗臉,盤頭,更衣。
全程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郢王那頭的墨都磨好了,她才緩緩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連忙繞過屏風,端坐在了一個圓凳之上。
郢王坐在桌案前,迅速地攤開一張宣紙,然後用鎮紙壓住邊角,緩緩開始落筆。
他本以為這會兒她總該會老實些,卻不想,他每次抬頭,這妖精都用眼睛勾他。
他兀自搖頭,實在拿她沒轍,後來乾脆不抬頭了。
這作畫之人連頭都不抬了,唐嫵自然是生氣的。
半響,她乾脆起了身子走到了他身邊。
她剛想質問他為何要捉弄自己,就看著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