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信,這輩子竟然還能被皇上服務。皇上親自照顧人?
李北辰期待地問道:「好吃嗎?朕第一次做烤肉。」
興致勃勃地用匕首將一大塊肉細細地切成薄片,夾在三隻烤餅里,仔細地擺放在盤子裡。
他端著盤子坐到江月白身邊,肩膀挨著肩膀。
又一次問道,「好吃不好吃?鹹度合適嗎?還要不要再辣點?」
語氣就像普通人家裡丈夫對妻子說的話。
江月白咽下嘴裡的肉,開啟浮誇稱讚模式,「不用再辣了,現在就挺好的。真沒想到皇上第一次做烤肉就這麼好吃,厲害!不咸不淡,剛剛好。」
夸,使勁夸。
畢竟誰不喜歡被別人稱讚呢?
當然,烤肉確實做得非常美味。
想必御廚們開了個小會,提前安排好了調味。
這是江月白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吃烤肉,久違的燒烤滋味。
江南菜要麼特別清淡的清蒸白灼,要麼特別濃郁的紅燒醬鹵。幾乎不用燒烤這種烹飪方式。
李北辰心裡美滋滋的,故意板著臉要求江月白叫師父。
「師父~」江月白笑著喊道。
吃人嘴短,叫個師父又不吃虧。
得到江月白的肯定,李北辰心滿意足地問道,「開心嗎?」
「當然開心。」
李北辰拿起身邊的一個小酒罈,遞給江月白。自己也抱上一壇。
淡淡地說道:「配上這塞北的酒,就更有味道了。」
說話之間,他一直愉快的神色漸漸變得惆悵起來。
弟弟再過三天就要去北境就藩。那裡天寒地凍,人煙稀少,蠻荒淒涼,物品匱乏,沒有京城的繁華,只有冰冷的戰爭。
江月白好奇地問道,「師父知道這麼多是因為去過塞北嗎?」
「是,」李北辰抱著酒罈子猛地喝了一大口,酒水灑落在衣襟上也毫不在意。
「我以前跟父皇去塞北打過仗。那裡非常寒冷,但雪卻異常漂亮,經常下很大的雪,就像鵝毛一樣。人身上的鮮血噴濺出來落在雪上,像是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李北辰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完又喝了幾大口酒。
他盯著火炭上的光,眼神一動不動地出神。
江月白沒有問,抱著酒罈,跟著李北辰咕嚕嚕地喝了幾大口,還故意發出很大一聲嘆息。
「啊~~」
成年人的孤獨是無法言說的,也無需言說。再多的苦都只能留給自己。
李北辰偏過頭看向江月白,笑著問道,「辣嗎?」
「辣。」江月白眼淚嘩嘩的,「真的太辣了。酒辣,羊肉也辣。辣得我都要哭死了。」
見江月白如此狼狽的模樣,李北辰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雖然但是,辣歸辣,現烤的羊腿真的好香。
她已經吃下了兩個「肉夾饃」,拿著皇上的帕子擦著油膩膩的手,心滿意足。
李北辰帶著揶揄的壞笑問道,「怎麼樣,狼吞虎咽好吃嗎?」
江月比:「.」
還挺記仇。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遺憾地說道:「吃得太快,還沒有來得及品出真正的味道。但感覺特別的香,特別的嫩。」
李北辰又拿了一個「肉夾饃」遞給江月白,「那就再來一個吧。」
「好吃是好吃。但是我已經吃不下了。」江月白連連擺手,四處張望,像是在找著什麼。
李北辰不知從哪裡又變出來一個壺,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了大半杯液體,然後遞給江月白,「渴了吧?喝點果汁。」
江月白遲疑地沒有接。她不習慣喝別人杯子裡的飲料。
李北辰提醒道:「你的杯子裡是酒。」
「謝謝。」江月白端起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想拿過裝果汁的壺自己倒。
李北辰卻將酒壺藏到身後,「要喝就喝我那杯。」
親都親過,竟然還敢嫌棄我的杯子。
江月白不知所措地盯著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