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就大肆出賣四川的資源,恐怕引起川民的反感啊!」
「這怎麼能算是出賣呢!」姜登選急忙說道:「豬鬃是戰略資源,國家理應統一管理,食鹽也是關乎民生的東西,鹽政不是早就歸國家鹽業總公司管了麼,只有西南還沒有納入其中,收回這些權利,是理算當然的事情。」
「理所當然是沒錯,可是老百姓會不會理解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地方不穩,有心人再挑唆一下,說中央入川是為了圖謀四川的資源,這樣可就說不清楚了。」
唐紹儀也說的是實話,政府對四川還沒有控制住,任何舉動都要小心再三,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張廷蘭的身上,既然他提出了這個辦法,多半就應該有主意解決吧。
面對著眾人希冀的目光,張廷蘭笑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欲取先予,無非是讓利於民而已。我準備在四川推行三項新政,第一有鑑於四川軍閥預徵稅收的問題,在四川三年之內,將免除一切稅賦,只保留營業稅,工商稅,印花稅,用來維持政府運轉。第二全面降低鹽價,每斤精鹽一角錢。第三是成立川漢鐵路運營公司,吸收四川各界資本入股,共享鐵路發展成果。」
這三條說出來之後,唐紹儀首先就叫好了,三條完全切中了要害,軍閥橫徵暴斂,已經廣受詬病,老百姓苦不堪言,減稅是收拾人心最好的辦法。至於鹽價說起了也有些可憐,正所謂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四川雖然是井鹽產地,每年鹽商從中撈取巨額暴利,但是鹽價卻一點不比別的地方低。
而且鹽商對於食鹽的控制,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工人背煮鹽用的滷水的時候,都要光著膀子,就是要防止衣服沾上滷水,可以拿回去煮鹽。對於大多數老百姓來說,辛苦一年,積攢的一點收入,也就勉強夠買點食鹽之用。
張廷蘭入關之後,就對過高的鹽價進行了徹底控制,尤其是長蘆鹽場的產量越來越高,優質廉價的海鹽充斥市場,基本上一斤鹽只要一角錢左右,基本相當於當初鹽價的八分之一左右。
這個降幅是驚人的,但是其實鹽價還有更大的降低空間,海水曬鹽,一斤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加上運費也不過是一兩分錢而已,但是卻能賣到一角錢,已經是十足的暴利了,也可見以往鹽商之貪婪。
減稅和降低鹽價絕對是收拾人心最好的辦法,至於把川漢路的運營拿出來,則是為了和四川的工商業者分享利益,儘可能的拉攏支持者。
當然拉攏也不是無條件的,什麼人都要,諸如鹽商一類的需要被淘汰的肥貓,張廷蘭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必須把利益從他們手中搶回來,回饋給民眾。
經過一番商討,終於把對付西南的方略確定下來。首先政府發表聲明,嚴厲譴責唐繼堯入侵四川的行為,要求他立刻退出四川,專心邊防。
同時政府又公布了一套新政方案,宣布大幅度削減稅收,四川三年之中,農民基本不用納稅,只有工商業需要交納少量的稅賦,另外又宣布緊急調運二十萬噸食鹽入川,低價出售,解民眾之苦。
這些惠民措施,經過報紙的大肆宣傳之後,立刻就颳起了一股風潮,對於民眾來說,柴米油鹽還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是川人自治,還是中央管理,總之都是中國人,只要能活的更好,就沒有什麼問題。
中央政府能如此照顧民眾利益,四川上下都格外的振奮,民眾對政府的期許一下子就高漲起來。
不過老百姓並不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張廷蘭大幅度讓利,肯定要從別的方面拿回來,四川的特產專賣權已經被抵押出去了,一共換來了五千三百萬貸款,有了這些錢,平定西南也就有了希望。
「甫澄,這是常蔭槐發來的電報。」
劉湘的心腹愛將潘文華將一份電報送到了劉湘的面前,劉湘仔細的看了看,頓時就把眉頭皺了起來。電報之中,常蔭槐並沒有責備劉湘什麼,只是和他說川軍需要整編,如果願意,他將成為第二師的師長。又說目前滇軍入川,禍亂百姓,川軍應該南下,驅逐唐繼堯。
「常蔭槐這是什麼意思,要收編我們呢?」
「甫澄,看樣子是沒錯了,聽說田冬瓜和水晶猴子都接受了整編,成了一師之長。」
劉湘長嘆了一口氣,抱著腦袋,坐在椅子上面一動不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