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
開玩笑,要是按照目前的估計,弗雷德這個傢伙,各種資產加起來,快三四個億了,要是讓他拿走了三成,豈不是要白白給他一個億以上麼,張廷蘭絕對會肉痛的。
給三千萬,就是一筆不小的錢了,既弭平了當初的情誼,又足以讓弗雷德興風作浪了,再多就超出了底線了。
「大帥,您不是說說出去的話,就不能更改麼?」
「我的話當然不能不算數,不過你們難道就不能靈活一點麼!」
「卑職明白!」常蔭槐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帥,我能壓得更狠一點,剩下的錢,就給我們調查局當經費吧,正好要擴大對日本的情報偵察工作,財政吃緊,我們也要想點別的來錢道啊!」
「不要打這個主意了!」王永江毫不客氣的說道:「情報機構一旦能自己撈錢,豈不是就成了錦衣衛,常蔭槐,你的腦子清醒一點,不該碰的別碰!」
王永江一句話,頓時讓常蔭槐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明朝的錦衣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情報機構失控的典型,要是戴上了錦衣衛的帽子,只怕他的腦袋都要不保了。王永江可不比別人,論起信任程度,他常蔭槐拍馬也趕不上王永江,因此他只能求助似的看了看張廷蘭。
「岷源先生,說的沒錯,常局長,你還是管好本職工作,奉天上下,還有不少官員和弗雷德有勾結,被他給收買了,這些人都要清理出去,軍政官員,都要做一番調整,你專心負責情報就可以了!」
常蔭槐諾諾而退,王永江苦笑一聲:「拙言,並非我有意為難常蔭槐,只是這些年你對部下信任有加,但是嚴厲不足,如果奉軍是幾省的小格局,沒有什麼不可,不過現在你可要改改這個毛病,多多立威才行。」
「多謝岷源先生指點,我也準備就此徹底調整奉軍的軍政體制,光靠著一個巡閱使的名頭,顯然不夠了。」
王永江也笑道:「拙言,按理說這種事情,我應該參加,只不過一來你給我放假了,二來這可是立威的好時候,該怎麼辦,還是你獨斷專行吧。」
說著王永江也瀟瀟灑灑的告辭離開,去旅大療養身體了,這些年王永江和張廷蘭之間,是亦師亦友,王永江當然欽佩張廷蘭的能力和見識,但是想要成為一國領袖,領導一個國家完成劇變,張廷蘭究竟夠不夠格,王永江還不放心。
對於一個領袖來說,尤其是中國這樣一個國家,最需要的既不是在疆場征戰,也不是理清財政,而是人事平衡,只要把用人這個關鍵把握住了,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不然最多就是一方諸侯而已。
顯然來說,經過了兩次大戰,奉系如日中天,如果把握住這個時機,讓奉系完成一次徹底的蛻變,化蛹成蝶,奪取天下就順理成章了。不然甚至有可能出現盛極而衰的問題,這些負擔自然就落到了張廷蘭的肩頭上,沒有任何人的能幫助他。
張廷蘭也非常清楚這一點,他在帥府之中,一連苦思冥想了一個多月,參考了後世種種政體的得失,同時又通盤考慮了手下人員的特點,設計了一套新的行政體制。
當張廷蘭最後敲定下來之後,整個人都有種虛脫的感覺,不過張廷蘭並沒有急著公布,而是先向北洋施壓,討來了兩道任命。別看奉軍從軍力上,可以藐視北洋,但是畢竟那還是中央政府,凡事都要名正言順。
張廷蘭討要的這兩個名頭一個是奉天軍政委員會主席,一個是邊防軍總司令。
所謂軍政委員會主席,自然要比巡閱使的權力更大,至於邊防軍也和以往不同,包含了東北,西北,內外蒙古,遠東,朝鮮等地,所有軍隊,統一整編成了新的邊防軍,而張廷蘭就是這個軍隊的最為統帥。
另外還有一點,就正如王永江所說,張廷蘭立威不夠,經過這幾年的發展之後,奉軍之中也有了大量的蛀蟲,尤其是在奉軍起家的時候,人才不足,大量的使用了豪商,讓他們進入了行政團隊。
這顯然是有巨大的隱患的,地盤和影響小的時候,張廷蘭還能看管住,讓這幫人不敢胡作非為,但是現在就不成了,因此一場空前的清理就在所難免。
張廷蘭先借著弗雷德的問題,一舉拿下了三十幾位涉案的官員,取消了二十多位省議員的資格,拿下了三位負責軍需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