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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不錯,畢竟軍火設備同樣是違禁的東西,只要查證了,一樣可以有藉口向老張發難。他們把這些東西都都擺了出來,仔細看了又看,這些東西一不是造軍火的,二不是工具機設備,反倒像是釀酒的用具,這下子林村正和高士儐都傻眼了。
「你們用這些東西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造酒了,我們就是幹這個生意的。」這家主人也走了過來,臉上雖然有些驚恐,但是還不至於失態,他把目光落在了高士儐的身上。
「高旅長,我兄弟和你同樣是吉林的官員,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你怎麼能和日本人一同來欺負我啊!」
高士儐這時候才猛然驚醒,這家並不是尋常的人家,眼前這個名叫郭宗盛,他的兄弟叫郭宗熙,正是吉林的巡按使。
其實按照目前的正式官職,孟恩遠是吉林的護軍使,比起張作霖稍微低半格,同樣主管一省軍務,而巡按使就是主管一省民政的,身份同樣顯貴,高士儐這樣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顯然是把郭家給得罪慘了。
一直跟著身邊的吳泰安徹底懵了,這件事情他全程跟著,發生了什麼,他全都清楚。看日本人的樣子,並不像是在尋釁滋事,他們一定是拿到了一些情報,這幫小鬼子辦事不含糊。
但是眼前的情況完全出乎意料,很顯然就是中計了,吳泰安是叫苦不迭。林村正此時還不依不饒,一把揪住了郭宗盛的衣襟,紅著眼睛問道:「你們為什麼從俄國弄這些釀酒設備,是什麼目的,你們是不是拿這個當藉口,暗中從俄國弄軍火,趕快說出來!」
郭宗盛一臉的無奈:「還能幹什麼,就是賣點水酒而已,現在俄國在打仗,缺少糧食,也缺酒,俄國商行就在黑吉兩省採購燒酒,我們是這裡最大的燒鍋,俄國人很滿意我們的質量,因此提供給了一批設備,讓我們按照他們的要求生產水酒。」
「你們有沒有走私過?和奉天又是什麼關係?」
郭宗盛一臉的茫然,連連擺手:「我們哪敢走私啊,生產出來的酒都交給俄國商行處理了,實不相瞞,就是掙個辛苦錢。至於奉天麼,我們倒是向他們購買過糧食,除此之外,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啊,您這是冤枉我們了!」
這幫日本兵還不死心,又把這些釀酒的家什統統仔細檢查了一遍,恨不得都砸成碎片,不過還是一無所獲,這下子林村正可是傻眼了。
他已經知道這次事情徹底辦砸了,沒有抓到老張的把柄,反倒把他們自己陷了進去,很明顯這就是張作霖的一個圈套,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向上峰報告,趕快想辦法善後。
林村正帶著手下日本兵一溜煙一般,原路返回,高士儐此時把腸子都悔青了,他急忙讓吳泰安好言安撫一下郭宗盛,然後他也灰溜溜的撤走了。
郭宗盛只覺得受了奇恥大辱,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急忙讓手下人聯繫郭宗熙,向他倒倒苦水,讓兄弟替自己出氣,這些年來什麼人敢惹郭家啊,結果今天就被人家弄得顏面掃地,誰都承受不了。
林村正和高士儐一路跑回了長春的外面,想要繼續審問車隊的那些人,另外還要把記者控制住,他們已經中計了,就絕對不能讓消息再四處流傳了。
可是到了扣押車隊的地方之後,一百來輛大車早就沒有了,他們頓時就傻眼了,一問那些守衛的士兵,他們才弄清楚,原來他們前腳離開,後腳就來了一幫奉軍士兵,把車隊和記者都帶走了。
這支奉軍是由孫安虎率領的,老張現在還掛著東三省剿匪總司令的頭銜,原本在吉林就派遣了二百多人的一個聯絡隊,為了協調雙方剿匪事宜,張廷蘭在布這個局的時候,就充分利用這個聯絡隊,讓他們在關鍵時刻,出面保護車隊的人員,同時也要保護住牽涉進來的商人和記者,防止日本人狗急跳牆,栽贓陷害。
一看車隊都被帶走了,日本人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手中一點抓手都沒有,就算是想玩陰的,人家也不給他們留一點機會。高士儐此時暴跳如雷,揮動著手中的馬鞭,瘋狂的抽打那些士兵,大罵他們飯桶,怎麼能讓奉軍把人救走了!
當然不管他們怎麼生氣,全都沒用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長春的各界人士都清楚了,高士儐甘當日本人走狗,替日本人辦事,扣押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