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氣門芯。
其實,我在老班讓我背元數符號時就後悔了,自己有點衝動,感覺知識的大河又寬又深。
原來過河可以踩著石頭過,腳下鵝卵石被水沖刷出美麗遐想的模樣,有人拾起收藏,妝點成歷史的容顏。
一個人看到,模仿著觀察半天,也搬起一塊兒回家,蓋一座宮殿砌了一堵擋風的牆。
因為大家都想搬塊石頭回家或砌牆或壘圈舍,過河的人就都搬石頭過河。
現在我就搬著石頭過河,偏又趕上河上游下雨,扔下嘛又怕砸腳,進退兩難。
八點剛過,老班點名方式開始了新的一輪方式。
女生偶數,男生奇數,這又把我們這些孩子弄成回憶錄,一時想不起小學誰教的數學課了,五十幾個孩子弄得雞舍里進了黃鼠狼,驚慌逃竄的報數。
老班的國字臉出現在屏幕里,眼睛迥然有神,那目光如柱像似通過屏幕就能把我們定身。
老班咳了一聲,他很認真的講了曾國藩和左宗棠兩個人的經歷。
老班一臉的崇拜看著我們說道「我們現在就需要改變自己,改變我們的最佳途徑是高考,是此時你們已經擠上來的獨木橋。」
老班的手很自然的摸了一下嘴角,嘴角那裡紅腫的很顯眼。
他眯縫著眼睛,伸手突然點了一下屏幕,就像在班級摸了我們的頭,那個表情很有知識分子的淡雅。
「你們可要站穩當嘍,病毒也在上面呲著牙使勁呢,只是它考不了學,它就想怎麼能擠下去誰呢。」我一下被老班逗笑了。
腦子閃出一個畫面,看到我正呲牙列嘴的裸奔在看不見的橋上。
老班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到下巴上,讀了一句曾國藩的話一個人想要成功,必須有高尚而出眾的人格,而人格是可以修煉的。
「孩子們,我一直說你們的青春是迷茫的,味道是酸的,也一直和你們先做人,在做學問,現在,就是現在的時刻需要你們判斷力和執著的時候。」
老班沒有瀟瀟灑灑的講大道理,他和我們一樣,對於新冠病毒充滿了仇恨,懼怕新冠病毒的惡毒和手段。
他擔心,站在橋上的我們,能不能不看兩邊的風景。
他還擔心,不能夠時時的把我們抓牢,在我們自律心還沒有豐滿的時候一敗塗地。
老班在臨末了時突然喊了喬鉞,他的眼睛盯住屏幕好一會不動,就像看到喬鉞的大耳朵一樣。
「喬鉞,我發現開了網課以後,你敢說話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所以同學們,病毒只能讓我們向前奔跑,不能因為害怕而打敗心裡的意志。」
老班說完這些話,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指向他自己的眼睛,又慢慢轉過來指向屏幕。
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們的他對著屏幕無聲的說了這句話。
班會的最後,老班突然「呵呵」的笑出聲,鬼鬼的樣子一下露出懸崖上的架勢。
「網課期間你們最想見到的人是誰呀請大家三秒之內回答完。」
三秒我想考慮一下,列出個名單,現在太多的人想見了。
小區門口賣糖葫蘆和烤地瓜的外地人,二叔和他的金條,還有小學保安部的那個秦大爺,我現在很想問他,門牙還在嗎鼻子上那顆紅豆好了嗎
我又想到了毛羽彤,想到了她的麻花辮,還有手指,還有她問過我的什麼問題。
我的指尖很快的敲打出一個字,你
網課已經把我逼瘋了,把我們這些奔跑的蘿蔔頭逼進了濃霧裡,我們看不清左和右的撞著,嗅著迷霧裡的酸味和腳臭味,腳步不停歇的奔跑。
這個時髦的網課困住了太多,讓人們無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心情總是在忽好忽壞的搖擺。
我每天除了坐在那學習,活動就是從屋裡的陽台看向外面,尋找一絲的新奇。
運動的最長距離就是書房到衛生間,用我家地上的方磚丈量了一下,四米三三。
每天我就是不停地走也就那麼幾百米,還會讓我暈頭轉向的,我估摸著就是金條繞著自己尾巴轉圈都比我走的路線長。
網課開始後,老媽目光鎖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