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洗漱完畢,張晨看了看手裡的毛巾和牙刷,問道:「真扔了?」
「扔了,我們都要去海南了!」金莉莉說。
張晨從金莉莉手裡,拿過她的毛巾和牙刷,看了看說:「還是不要了,帶著,路上也可以用。」
他把兩支牙刷甩了甩,塞進了褲子口袋,兩條毛巾,一邊一條搭在肩上,金莉莉罵道:「哎呀,要麼就放包里,醜死了。」
張晨滿不在乎地說:「就這樣,晾乾了再放,不然會臭。」
金莉莉聽張晨這麼說,也就不和這個晾衣架計較了,兩個人下了坡道,往文化系統的宿舍走。
譚淑珍的家住在三樓,時間還早,整個院子裡幾乎就沒有人,宿舍樓里,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戶人家亮著燈,其中就包括譚淑珍家,劉立杆老遠就看到,譚淑珍房間的燈亮著,他趕緊加快了腳步。
走到樓下,劉立杆的心咯噔一下,他聽到了樓上譚淑珍和她父母吵架的聲音。
譚淑珍把窗戶「砰」地打開,大聲叫道:「你們要吵,好,來啊,吵架有什麼丟人的,還怕人聽到。」
她的父親,趕快伸手,又把窗戶給關上了。
父親近身攻防,母親堵在她的房門口,堅韌不拔,母親和譚淑珍說,你要走,可以,先把你爸媽氣死了,你再從我們身上踏過去,只要我還活著,今天你就不要想跨出這個門。
譚淑珍被自己的母親氣笑了,她說:「那我要上廁所。」
母親搖了搖頭:「不行。」
譚淑珍:「我小便急。」
母親:「拉身上。」
譚淑珍:「那我要拉大便。」
母親:「也拉身上。」
譚淑珍看著自己的母親,瞪大了眼睛,母親也朝她瞪著眼睛:
「大不了媽媽給你洗,媽媽又不是沒有洗過,小時候屎啦尿啦天天洗,沒想到洗出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譚淑珍被自己的父母,夾攻得哭笑不得。
張晨和金莉莉到的時候,看到劉立杆傻傻地站在那裡,仰頭看著三樓的窗戶,金莉莉問:
「還沒下來?」
劉立杆搖了搖頭。
「那你叫啊!」金莉莉急道。
劉立杆憋了半天,也不敢叫,他說:「他們在吵架。」
金莉莉急了:「可時間快到了!」
劉立杆想起了他們以前的暗號,衝著樓上,「汪汪汪」地學著狗叫,樓上吵架的聲音停了下來。
「再來再來。」金莉莉說。
劉立杆繼續:「汪汪汪!」
三樓的窗戶「砰」地打開,接著是一杯水潑了下來,樓下的三個人,要不是躲閃得快,就被潑到了。
樓上吵架的聲音時斷時續,樓下三個人盯著窗戶,萬般的無奈,金莉莉不時地看著手上的手錶,看一次就急得一隻腳著地,在原處打了一個圈。
天這時已經徹底亮了,出門買油條豆漿的人也多了起來,都是一個系統的,有幾個認識張晨和劉立杆的,都聽到了老譚家在吵架,也明知道他們為什麼站在這裡,他們還是說:
「這麼早?」
也有人乾脆叫道:「劉才子,丈母娘家,怎麼不上去?」
「紙頭紙頭!」金莉莉突然叫道。
他們看到,從三樓譚淑珍的房間,一個紙團扔了出來,掉到了地上,金莉莉趕緊跑過去撿起來,交給劉立杆,劉立杆把紙團展開,三顆腦袋擠到了一起,他們看到,紙條上寥寥草草寫著:
「你們先走,到海南給我打電話。」
「怎麼辦怎麼辦?珍珍她下不來了。」金莉莉焦急地跺著腳。
劉立杆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譚淑珍的窗戶,最後,他狠狠地說:
「我們走!」&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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