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她是在櫃面裡面上班。
譚淑珍說好,那你有空的時候來找我,我在二樓,就毛行長隔壁。
沈琳琳點了點頭。
譚淑珍和沈琳琳說了再會哦,朝後面走去,沈琳琳站在那裡,看著譚淑珍的背影,那是連死的心都有,譚淑珍啊譚淑珍,你是我的克星嗎,我在哪裡,你就要跟著我去哪裡壓著我,我是上輩子欠你的還是得罪你了?
沈琳琳站在那裡,感覺心裡一片的灰暗,前途也一片的灰暗,譚淑珍來了,自己在行里,那僅有的一點發光點和驕傲的資本也沒有了。
單位的年終總結,在豐富職工業餘生活那一節里,再也不會有「本單位職工沈琳琳,在杭城市『三江杯青年歌手大獎賽』中,脫穎而出,喜奪優勝獎。」這樣的話了,要有,也是譚淑珍的,不是優勝獎,而是一等獎。
沈琳琳在單位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她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什麼時候,自己因為唱歌的特長,能從前面營業部的櫃面,調到後面的工會去,行長和自己的幾次談話里,也都有這樣的意思表露出來,現在,據說譚淑珍不僅是行長助理,還兼了工會的副主席。
一桌子的菜都你一個人端走了,連湯也沒有剩下,譚淑珍你好狠啊,沈琳琳甚至覺得,譚淑珍是不是故意要調到行里來的,這個笑面虎,她們前天晚上還一起在歌舞廳演出,你怎麼一點消息也不透露?
譚淑珍走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也在想著沈琳琳的事,她心裡有些奇怪,為什麼和沈琳琳認識這麼久,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銀行上班的,她們兩次去杭城參賽,還住在一個房間,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互相也客客氣氣的,但中間好像總是隔了一層。
她們兩個,認識了這麼久,但其實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她好像從來也沒有想和要,更深入地去了解沈琳琳的欲望,而沈琳琳呢,對她總是有那麼一種骨子裡的不友好,還有嫉妒,要是譚淑珍連這個都感覺不出來,那她就真是傻瓜。
譚淑珍自己可能不知道,她有時刻意地去表示友好,那是有一種大人不和小孩計較的味道,甚至有一種居高臨下、施捨的意思,就是你奈我不得,好吧,我暫且放過你的意思,這是某一種形式的鄙視,甚至比怒目圓睜更傷人。
怒目圓睜,人家還可以咆哮回來,你這種含著笑意的鄙視,讓人怒不得罵不得,但又如鯁在喉,氣得半死,還只能在心裡氣。
譚淑珍也想到了,為什麼施老師會對工商銀行這麼熟悉,知道他們對職工業餘參加這些比賽和活動,一直都很支持,從來不會在時間上請假上卡人,你去比賽,他們還都會算你出勤。
他們肯定是一直這樣對沈琳琳的。
不管怎樣,譚淑珍都算是正式成為了工商銀行的一員,而且一進來,就變成了銀行的中層幹部。
下了班,譚淑珍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新華書店,那裡有一個櫃檯賣的都是自學考試的書。
書店的營業員雪君是認識譚淑珍的,她家也住在文化系統的宿舍院子裡,她自己也在參加自學考試,所以對自學考試很了解,譚淑珍就向她請教,譚淑珍來的路上,本來是想考財會的。
但雪君分析給譚淑珍聽,和她說,你畢竟不是到銀行櫃檯里,沒必要考財會的,按你現在這個情況,我覺得你可以和我一樣,考漢語言文學專業,這個也是最多人考的,因為這個學好了,你的寫作能力會增加,在辦公室,不就是需要寫寫弄弄嗎?
譚淑珍覺得有道理,就讓雪君給她拿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教科書,她看到其中的一本《古代漢語》,裡面全部都是繁體字,譚淑珍連蒙帶猜,連半頁也沒有看下來,她頓時覺得氣餒。
譚淑珍從小進了劇團的學員班,學員班也會教文化課,但那文化課,所有課都是一個老師教的,語文也就是教會你識字,能讀書看報看劇本,而數學,最高程度就加減乘除的四則運算。
譚淑珍的實際文化程度,也就剛剛脫離文盲的階段,最多小學四五年級的程度,哪裡會認識什麼繁體字,知道什麼古代漢語,所有的「曰」,她都是當「日」認的。
雪君說,那就這樣,你乾脆學企業管理,企業管理不用學《古代漢語》,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