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家長拖著,來遲了。」老楊說。
譚老師笑道:「你老楊一叫我譚老師,我怎麼覺得自己馬上就老了。」
「沒辦法,誰讓你們都姓譚。」老楊指了指老譚說,大家都笑起來。
菜都上桌了,還是沒見劉立杆的身影,張晨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半,就是去買東西,現在也早就應該回來了。
張晨和老譚、小昭互相看看,站了起來,他走出門外,給劉立杆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關機。
張晨走回來,老譚和小昭都看著他,張晨微微搖了搖頭,兩個人都明白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譚淑珍也看到了,但她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招呼大家上桌,來來,開飯了。
這一餐飯,大家都避免著,好像連姚芬和其他的兩個同事,也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提起劉立杆。
連老楊這張快嘴,也沒有說,他是一看到劉立杆沒在,再想到劉立杆和譚淑珍的歷史,就知道了,劉立杆必須缺席今天的晚宴。
直到他們吃完,劉立杆也沒有出現。
吃完了飯,老楊還坐在這裡繼續聊天,其他的人坐了一會告辭了,走到外面,老譚和張晨小昭說,這杆子怎麼回事?
張晨想了想,他說,小昭你坐大哥的車回去,我去動感地帶樓上看看。
老譚和小昭都說好。
張晨到了動感地帶樓上,他看到設計中心,葛玲他們還在加班,二樓徐巧芯他們外貿公司,也是燈火通明,只有宿舍樓那邊一片漆黑,連劉立杆房間的燈都是黑的。
張晨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叫著:「杆子,是我。」
房間裡的燈亮了,接著門打開了,濃重的煙霧朝外面滾,張晨走進去一看,茶几上煙缸里的菸頭,都已經滿出來了。
「你怎麼回事?」張晨問。
「沒怎麼回事。」劉立杆咕噥了一句。
「我們都在等你,結果你一個人在這裡燒香,你是把自己當菩薩拜?」張晨說,「譚淑珍沒有叫你?」
「叫了。」劉立杆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那你怎麼沒去?」張晨問。
劉立杆沉默著,過了一會,他說:「我累了。」
張晨怔了一怔,也沉默了。
兩個人坐著,抽完了兩根香菸,劉立杆說:「我餓了,陪我去土香園吃飯。」
張晨說好。
兩個人站起來,出門,下樓,到了停車場,張晨和劉立杆說,坐我車走,我開車。
劉立杆說好。
……
張晨快開到大學路的時候,給譚淑珍打了一個電話,和她說,我就快到你公司門口了,你出來。
譚淑珍笑道:「那你進來好了,怎麼,不知道我辦公室,還需要我到大門口等你?」
「我找你有事,別囉嗦,出來。」張晨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晨開到了求是書院門口,看到譚淑珍站在門口等他,張晨按下車窗,和譚淑珍說,上車。
譚淑珍走到了副駕座,打開門上了車,張晨啟動車子走了。
他開到了定安路的藍山咖啡,下了車,譚淑珍問:「還約了誰?」
「沒人,就我們兩個。」張晨說。
譚淑珍笑道:「就我們兩個?就我們兩個跑這裡來幹嘛?」
「幽會!」張晨沒好氣地說,「去我那裡怕小昭看到,去你那裡怕杆子看到,可以了吧?」
譚淑珍大笑,她說好好,那我們就幽會。
她說著就來挽住了張晨的手,和他說,幽會總要有個幽會的親密樣子。
張晨大笑。
兩個人上了樓,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的法國梧桐,稀疏的枝條上,已經有嫩芽一顆一顆地爆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譚淑珍看著張晨問。
「昨晚你家吃飯,杆子沒有去,你不奇怪?」張晨說。
「愛來不來。」譚淑珍說。
「那你想不想知道,從你們家出來後,我去哪裡了?」張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