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集結的廣播迴蕩於亞基里軍務城的上空,將這一方久無人際的土地霎時間染上了令人窒息的色彩。伏魔府 m.fumofu.com
肅穆而刺眼的探照燈來來回回地審閱著整裝待發屹立在邊海廣場上的旅師,映照出他們的影子也是整齊劃一,顯出一副叫人望而生畏的紀律性。
這就是「正規軍」的壓迫感。
他們密布在各處,但是能在一聲令下的瞬間便迅速列序到高度整合的方陣。在四面煞白的高強照明下,他們的面容堅定,寫滿無畏與兇狠……
在對比度強烈的黑白相間中,我眼前所見的這一切竟顯得弔詭,好似夢中煙塵散去,兀地出現未曾見識過的沙場。只不過替代黃沙與金甲的是這兒的寒風和艦林。
逼我到來的是那些鄰居。
他們冷漠,儘是不情願交談的人。
隨和是真的。
但是我受不了這樣的隨和。
我在那個如囚籠一般的地方,一個人自娛自樂是為何?
心裡想過太多遍的不對,於是終究跟著到了這來——就獨自一人站在這高寒的鐘樓上,伴著星月,憑欄,遠遠地向下俯瞰……
我要目送自己心愛的女孩上戰場了。
呵,說起來還真叫人笑話。
但是基於她強硬的性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實是處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與她的相處,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她究竟經歷過什麼,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去評價的。生於此,與生於蔚海七——生於地球是截然不同的境況。我怎可妄圖以自己曾經生活的標準來衡量她的呢?她是殺手,是軍人,而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興許還是一個搏擊類的運動員……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倘若不是我睜眼發現重生在了這兒,也絲毫不用考慮如何改變自己的觀念。
好在兩個星球所留存最相似的,還有愛。這也就是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放手的原因。
在這裡,除了愛,我已經一無所有。
所以我會擔心,我會感到疼痛。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我。」將是一句永遠虛妄的謊言,將是一句永遠聊以自我安慰的謊話。
我到底改變了什麼?
是那該死畏首畏尾的性格?
是那終不忍氣吞聲的爆發?
並沒有,我只是較原來顯得更加陰鬱。
無時不刻都在陰鬱,只不過現在的陰鬱換了主題……
我的視線在那一排排的制式軍裝中橫掃,像是在期待、尋找著什麼,又像是在擔心、逃避著什麼……
從每一個大方陣的頭排到末尾,極力地排查、極力地分辨!繚亂得雙眼快從眼眶中滑出。
心中這種焦灼與不安更是逐漸刺激著我渾身上下都發起抖來,從頭頂一直虛寒到腳跟——程度要更甚於曾經少年十七歲時第一次登上擂台。
終於,我找到了。
在那一瞬間,身心全都放鬆下來,甚至忍不住長舒一口氣並開懷大笑——我親愛的瘋丫頭,她仍是軍官!
她戴著厚實高聳的軍官帽,雙手背在身後,高視闊步地在一列列隊伍旁從容走過。像是正在檢閱軍隊。
我從未見過她的如此英姿,看得竟痴痴的出了神。
我從不曾見過這樣的女孩兒,如今更希望她就是我的唯一。
先前在公園裡聽到那兩個老漢的閒談都是狗屁!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瘋丫頭才不會沖在頭一個,成為那些傲慢者的炮灰!
瘋丫頭的管道也還健康,她一定會平安歸來!
我沒有理由不這麼想,我更沒有理由去懷疑。
現在這一切都得到證實了不是嗎。
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並多去想想好的事情。
只見她迎著一隊同樣身著軍官制服的人站定,並向他們行了個禮。
我猜那些人正是從墨城來的軍政事務官。
接下來他們在交談著些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我所站的這座鐘樓頂上的大鐘突
斬艦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