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不少,皇后沒有出任何差錯,所以終究還是不敢殺你們的。」
提起這個癔症太子眼裡的戾意翻要掀翻了這座山頭,他靠在楚天妤的肩膀上,冷戾開口。
「母后當初懷孤的時候,中過三次毒,是孤與母后福大命大,這才活到了現在。」
太醫也曾懷疑過可能是因為中毒的原因,不然這病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殿下,有一件事情我要與您說。」
楚天妤蹙眉,垂眸看著臉色依然慘白的太子殿下,太子坐直身體,抬眸看著楚天妤。
「你的父皇可能是我的仇人。」
「如何說?」
太子微微蹙眉,眸光沉了下去,楚天妤見他這般,心間微顫,太子握緊她的手輕聲道。
「你不要誤會,孤不會在意那個人,他算哪門子父親。」
楚天妤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不然她在糾結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太子殿下。
於是。
她把皇上對程府所做的事情,所謀劃的事情,一樁一件地說與太子殿下聽,聽完後,耳邊都是娑娑枝葉被寒風吹響的聲音,夜深露重,聽得背脊直泛寒,太子張開臂膀,將楚天妤抱在懷裡,嘆了一口氣。
「孤知父皇忘恩負義,但卻不曾想忘恩到這種地步,朝陽公主那般為他籌謀,卻得來這個結果,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說白了。
就是一頭白眼狼,還是一頭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如果不是他的逼迫,楚天妤的母親根本不會進楚府,她可以嫁得更好,挑更合適的人選,說不定現在還是幸福又快樂的。
楚天妤窩在他的懷裡,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太子拍了拍她的頭。
「不妨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早就習慣了,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太子心中百感交集,這世間也終有一人這般小心他了。
「可冷?」
太子將自己的胸膛都給了楚天妤,令她整個身子都靠在自己的懷裡,輕撫著她微涼又好看好捏的手,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還好,扛得住。」
冷是真冷,況且大家的衣裳都打濕了,這會子寒意往骨頭裡鑽,冰冷的鐵片雖然起到保護作用,但卻是越來越冰。
「恩?」
觸到她身上硬邦邦的一片時,太子有些驚訝,隨後便看到楚天妤從懷裡摸出一塊鐵片。
「鐵片?」
他想起來了,楚天妤的身上綁滿了這種鐵片,好幾次都是因為這個而救了她的命。
「孤去給你尋一件軟甲,刀槍不入的那種。」
「不用,我放這個是為了鍛煉體魄,讓自己身體越來越好,我的暗衛營並沒有臣服於我,我還要找機會挑戰他們的,如果不鍛煉,恐怕打不過。」
原來是這樣。
太子點了點頭,一陣蕭瑟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在兩個人身上幾乎毫不意外地打了一個寒戰。
「天妤。」
「恩。」
楚天妤看著差點滅掉的松枝,淡淡應著,太子看著她鬢上的髮簪,問她。
「你可要報仇?」
他說的是皇上,皇上對程府做下那般下作之事,楚天妤若是要報仇,殺了他也不為過。
楚天妤身子微僵,眉眼清冷。
「要的,我回來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她說過的,以血還血,以命抵命!
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
「殿下,我們」我們早晚要成為敵人的吧?
這個念頭浮上來的時候,心口便像是一根針刺進來,細密的疼痛如同天上那不斷墜下的雪花,又冰又痛。
「不會。」
太子抬手輕輕攔在她柔軟的唇上,鄭重搖頭。
「他無須你動手,孤自己會動手的。」
他不止是楚天妤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啊,這些年來為了不讓天下霍亂,為了百姓們安穩,他一直忍著沒有動靜,可事情層層遞進,漸漸的都浮出了水面,不動卻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