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的?」
她一邊問著,一邊又匆忙去內室挑了一套衣裳出來,上次去成衣店的時候順便挑了幾套準備送給大表哥他們的,太子應該也能穿。
「皇上到底是怎麼了?那麼多皇子,為什麼專挑你捏?」
端著新的衣裳出來,太子沉著臉身形微傾坐著,一縷青絲散落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是那樣冰冷卻又生出無盡的驚艷,聽著她的軟聲細語,看著她忙來走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竟生出一絲暖意。
將衣裳放在他的身邊,楚天妤輕聲道。
「殿下,冒犯了。」
說完。
她伸出白皙長指輕輕觸上太子下頜處的扣子,指尖一不小心拂到了太子雕琢般的下頜,那拂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過一樣,驚得楚天妤顫抖了一下,而太子亦是身子一僵,長睫一掀,看著近在眼前的美麗少女,鼻息處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越是心急,扣子就越是解不掉,楚天妤額頭上都竄出一層細汗,太子微恍,抬手握住了楚天妤的手,輕聲道。
「孤教你!」
滿室暖意,讓人覺得一下子熱了不少,太子看向楚天妤的眼神也一下子有了溫度,楚天妤燙著臉蛋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不好意思道。
「那殿下自己解吧。」
「當真不學?」
楚天妤怔了怔,垂眸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太子的身邊,太子沉了臉慢慢的解了扣子,楚天妤才上前一件一件褪了他的衣裳。
剛想要讚嘆太子身材真好的時候,眼神就落到了他背上那密麻的傷痕上,楚天妤看得心中五味雜陳,瞳孔狠狠一縮。
這這是怎麼回事?
宸王殿下說過,他小時候過得很苦,但背上的舊傷早就被新傷給蓋住了,這麼多年,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讓程大夫過來。」
楚天妤朝著墨兒看了一眼,墨兒急忙出去,太子轉頭,精緻的側臉對著楚天妤冷聲道。
「其實不必的。」
楚天妤搖頭。
「不行,我不放心。」
說著又輕輕的嘆了一聲,指腹輕撫在太子的傷痕上,太子背脊僵住,只覺得背上有一股炙熱不斷地從傷口處竄進身體裡,讓他的熱血不斷地沸騰了起來。
楚天妤見他神情越發冰冷,一動不動,身體僵硬,以為他不喜歡自己的觸碰,急忙收回了手,輕聲道。
「程大夫醫術不錯的,讓他處理你的傷會好得快一些。」
說著楚天妤便要下榻,太子眼中黯淡閃過,轉頭時正好看到楚天妤脖頸上那一塊紅色的印記,那是鄴王在暗室里發瘋的時候在楚天妤的脖頸上留下的。
如同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窟一般,太子的拳頭緊緊握住,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冷戾無比。
程大夫進來施禮,看到太子背上的傷口也覺得膽戰心驚,於是急忙給太子清洗傷口,然後用藥。
一出宮就聽說她在佟府出事,所以他才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可在看到她脖頸上這個痕跡時,太子眼底的戾意便鋪天蓋地而來,握緊手裡的杯盞,竟隱隱的有些顫抖。
垂眸。
一抹深深的嘲諷在他的眼裡閃過,他想,他還是沒有辦法看著楚天妤和別人在一起的,光看到這個就整個人要瘋狂,瘋狂地想要殺人,若她將來生下別人孩子,他豈不是要入了魔了?
「孤可能要離開京城。」
「恩?」
楚天妤臉色微變,揚起臉蛋看著太子,太子眼中陰戾浮動,嗓音寒冽如冰。
「封地出了事。」
他與諸王基本都在京中,但卻都有各自的封地,太子的封地在翼州,離京城大約六百里。
所以。
太子之所以會被打那是因為封地上的事情。
「很嚴重嗎?」
「恩。」
何止是嚴重,皇上聽著便暴怒,當場就打了他,眼下那邊的事情還陰晴不定,他身為一州之主,必須前往。
楚天妤長睫微微一顫,他在宮中受罰,還要親自前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