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也拿出一封冊子。
「李大人,這是當年我姑姑出嫁之時的嫁妝單子。」
一樣兩樣全都有條不紊地呈上,二姨娘那張囂張蠻橫的臉漸漸的開始撕裂,一個兩個的全都幫她們,全都幫著她們。
她咬著牙轉頭四看,然後俯身身子,看著椅子上的楚夫人,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輕聲道。
「都賣光了,錢也花完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楚夫人長睫狠狠顫抖,她看著這個害了她一輩子的女人,沒有說話,而是移開目光,看向門口的位置。
緊接著。
門口一陣喧譁吵鬧,很多人齊齊朝著公堂里沖了進來,大約是二十幾個人,他們的手裡全都拿著狀紙,衝上前嚷嚷。
「李大人,我要告楚府二姨娘誆騙了我三萬六千兩銀子。」
「她騙了我七千八百兩銀子。」
「還有我,這賤人心思何其歹毒,竟然玩金蟬脫殼,騙了我七萬兩啊大人」
「這個賤人,舌燦蓮花騙走了一萬一千兩,大人您若是不幫我追回,我就死在這裡。」
一時間公堂上怒火重燃,二十幾位苦主一下子就把二姨娘圍得水泄不通,二姨娘和楚惜月、楚西風整個都呆住了,起先是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些人,可聽著他們吵鬧怒罵之後,二姨娘只覺得背脊泛寒。
這些不都是買她店鋪的老闆嗎?店鋪已經給他們了啊,生意也好好的在做啊,雙方的文書都簽得好好的,怎麼就騙他們了?
啪。
有人抬手重重一巴掌甩在二姨娘的臉上,怒火四竄間,恨聲道。
「你真是喪盡天良,身為妾室,竟敢偷主母的嫁妝到處變賣,我們錢都給了你,但是東西卻沒辦法轉戶,如今鋪子被她們收回,你趕緊把錢賠給我。」
「李大人,這將軍府怎麼會出這種不要臉的東西,一個姨娘她哪來的通天手段,竟敢這樣算計主母?」
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公堂上指著二姨娘怒罵,二姨娘此刻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說店鋪不能過戶,明明契書都交給了他們。
直到府丞過來,上前說明緣由,二姨娘和楚惜月才臉色大變,一片煞白。
房契雖然是在二姨娘的手上,但真正要轉移戶頭,必須由楚夫人到順天府這裡來簽字畫押才可以動,所以就算是房契拿在手上,也是沒有用的。
可二姨娘卻根本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她如今收了各買家的錢,但是買家卻拿不到店鋪。
因為。
楚天妤和程江南兩人暗中派人早就把鋪子全都收回來了,而且所有的賬目全都查過,二姨娘從中貪了多少銀子,她們都查得一清二楚。
二姨娘挨了巴掌,如今又知道了原因,轉頭恨恨地瞪著楚夫人的時候,徹徹底底地慌亂了起來。
「李大人。」楚天妤站在楚夫人的身邊「大夏國律法規定,妾室以下犯上是重罪,偷盜他人財物變賣是重罪,二姨娘這些年幫我母親經營店鋪一共貪墨了一百六十萬兩銀子,如今更是把我母親的店鋪全都售賣,賣出一共八十八萬六千七百兩銀子,如今苦主都找上了門,店鋪我是不會拿出來的,但她貪墨母親和騙了這些苦主的錢她必須賠出來。」
差不多二百五十萬兩銀子,她很期待二姨娘想什麼辦法才能賠出來。
說完。
楚天妤朝著二姨娘微微抿唇。
「你」
二姨娘氣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二百多萬兩她哪來的那麼多銀子賠?要讓她去死嗎?
可是。
她不賠的話,李大人一定會治她的罪,她就得坐牢。
不行。
不能這麼被她們算計了,二姨娘恍然大悟,她絕對是被楚天妤給算計了,情急之下,她指著楚夫人急道。
「這些都是她指使我做的,誠如你們所說,我一個妾室,哪有什麼資格去碰主母的東西,如果不是她指使,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只要她抵死不認這些東西都是她碰的,就算是李大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我讓你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