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了雨,外面一片灰茫茫,住在上京城最頂級的酒樓中,這裡有最奢華的別院,這個季節,別院裡面草木生輝,可是住在院子裡的人心情卻降到了冰點。
住在這樣的地方對尋常人來說是難得的享受了,可是對龍靈秀這樣的公主來說,無疑是狼狽之極,累累如喪家之犬,她甚至都不敢穿過於華麗的衣服,因為一旦被人認出來,極有可能她連回大康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該怎麼辦?難不成我就只能一直窩在這方寸大的地方,永遠不出去麼?」龍靈秀的語氣很惱怒,聲音中儘是憤怒的味道。
花公公道:「公主息怒,眼下這個局勢,我們只能靜觀其變,現在姓陸的日子也不好過,上京就是一個大泥潭,他已經完全深陷在了泥潭之中。可以肯定,這個大泥潭他很難抽身,這個時候,您如果沉不住氣,一切努力都可能白費了!」
龍靈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你讓我怎麼沉住氣?我能沉住氣麼?天都已經塌下來了,這個時候大康的局面肯定已經亂了,我內庫司已經被釜底抽薪了!姓陸的狠啊,兵不刃血便解決了問題……」
龍靈秀有些神神叨叨,這一次上京之行讓她的自信大大的受挫,她曾經驕傲得像鳳凰一樣,她曾經根本沒有把陸錚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今天,陸錚已經把她逼上了絕路,逼得她無路可退了。
花公公也有些沮喪,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龍靈秀,他跟隨龍靈秀的時間不短了,他很了解這位主子驕傲的性子。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龍靈秀像現在這般消沉,真是一物降一物,強如龍靈秀,在京城連太子和秦王還有齊王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偏偏碰到了陸錚這個天敵。
她自從和陸錚卯上勁兒之後,就沒有贏過一次,總是處處被算計,處處落在下風,這個自詡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人,現在似乎多了更多女人的多愁善感,少了以前的那股子鋒芒和銳利……
「你是何人?敢闖貴人私宅?」就在沉默間,外面忽然傳來驚呼聲。
花公公心中一凜,當即下意識的將公主擋在了身後,外面傳來一聲乾笑道:「有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大康國權傾朝野,呼風喚雨的公主到了上京之後卻處處受挫,被人逼到這等絕境,真是讓人既唏噓又感嘆啊!老朽今日特來拜訪公主,公主真要拒人千里之外麼?」
花公公冷聲道:「閣下何人?」
外面的笑聲依舊,道:「我是何人?你又是何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何許一定要知道我是何人呢?」
龍靈秀抬抬手道:「老先生請進吧!」外面的護衛得到了龍靈秀的口諭紛紛撤下去,龍靈秀便見到一位身形頎長的老者身披著蓑衣,大踏步到了廳堂之上。
龍靈秀盯著此人看,第一感覺就覺得此人不凡,而花公公更是久經江湖之人,更是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氣勢,一時心中警惕大生,將龍靈秀死死的護住,隨時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激變。
來著將背上的蓑衣取下來掛在了牆壁之上,露出裡面的絲綢華服,他微笑的看著龍靈秀,雙手抱拳道:「北燕草民楚天霸見過大康靈秀公主!」
「啊……」龍靈秀和花公公齊齊驚呼出聲,龍靈秀豁然站起身來道:「您……您就是楚老將軍?」
楚天霸哈哈一笑,道:「公主是不是很意外啊?所謂百聞不如一見,老朽早就聽說公主乃國色天香,在大康朝是一等一的美女,今日得見真容才知道此言不虛!」
龍靈秀戒心大減,道:「楚老將軍更是非凡人物,本宮能得見北燕的戰神也著實非常的榮幸!不知道今日楚老駕臨有什麼指點?」
楚天霸嘿嘿一笑道:「指點算不上,正如我剛才所說,老朽和公主算是同病相憐,公主可知道,老朽從大康到上京的這一路坎坷?
陸錚此人年紀不大,可是行事端是老辣無比,老朽自忖有幾分本事,卻也不得不被他戲弄於鼓掌之間。就在進入上京的前夜,他忽然對老朽發難,當時的情形之危機比之在大康懸鏡司的監獄中有過而無不及。
老朽遭此重創,不得不隱匿休養,直到這兩天才覺得略微恢復了幾分,這不第一時間便想到來求見公主了……」
龍靈秀狠狠的用繡拳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