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將這樣的圖繪在牆壁之上更是絕無僅有。
而更驚訝的是陸錚取過了一根一米餘長的竹竿,他用竹竿指著圖中的位置,恰是南府軍五營的駐地。
他道:「南府軍的問題首先在駐守。他們既然駐守在六合,我們六合便不能虧待咱們江南的子弟兵。
但是六合一縣畢竟太小,指望六合一縣給養南府軍五營三萬餘人顯然不可能,所以聶師的計劃是在五營中選一營作為試點,為這一營官兵新修駐地,改善營房,提供訓練場,補充裝備,提供給養。
大人請看,沿著大江綿延數十公里皆是我六合縣之土地,我們的計劃是把駐地沿江而建,這足有萬畝土地可以劃歸南府軍駐地,而大江之堤有我子弟兵駐紮駐守,江南百姓必然安如泰山此其一。
其二,南府軍五營,抱成一團,不利於大人掌握局面,我們將其中一營遷出,他們五根手指便有了縫隙,可以為大人覓得分化拉攏,分而治之之良機。
其三,以我六合為標杆,其他四營也必然能得到新的駐地和後勤補益,大人可以軟硬兼施,剛柔並濟,不怕江南權閥不老實,這比大人僅作出姿態,便指望他們出錢出力要主動得多。
大人以為聶師的這個計劃如何?」
詹天啟怔怔說不出話來,他是文官出身,對治兵並不擅長,只是在大康朝文官領武職是常有的事情,關鍵是太子一脈手下沒有當用之人,詹天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走馬上任的。
他對掌握南府軍並沒有完善妥當的章程,關鍵是南府五營的官兵,大都是武將,朝廷為了切斷南府軍和江南權閥之間的聯繫,五營官兵真正的江南兵只有一個營,其他四個營都是從薊遼、廣東、福建等地調過來的。
這一些驕兵悍將可並不服他這個大都督呢!至於江南權閥,朝廷既不給他們兵權,又要他們養兵,他們豈能乖乖的束手?對朝廷的命令他們不敢明面上違背,可是在行事的時候卻可以暗中使手腳,所以詹天啟要搞定江南權閥也不容易。
他啟用聶永,這是一步妙棋,更多的意思則投石問路,大致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意思,他都沒有一個方略出來呢!
現在倒好,陸錚竟然侃侃而談,還真的弄出了一個方略出來,而且聽陸錚這麼一說,這個方略還真是精妙可行,一時詹天啟著實被震撼了。
不僅是他被震撼,聶永更是目瞪口呆,他對自己的情況可是太清楚了,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他帶著人去下面走得多,內心對自己如何掌握局面隱隱有了一些靈感。可是對解決南府軍的事情,那根本就是想都沒想過。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就一個六品知縣而已,南府軍那可是朝廷的軍隊,非三品大員不能擔任其首領,至於南府軍的後勤、安頓等方略,那也是總督巡撫協調的事情,或者是應天府尹需要考慮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他一個縣令來考慮。
所以,陸錚之前說什麼方略他心中一下就慌了,因為他完全就沒有啊。本來他以為今天的局面已經不可挽回,暗中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陸錚還真的就拿出了一個方略出來,而且這方略聽上去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他哪裡能不震驚?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無論是詹天啟還是聶永腦子裡都在飛快的運轉,兩個人都是文官,而且兩人都出身翰林,大康朝出身翰林的文官皆是國家的最精英。
如果眼前的場面被第四個看到,那個人一定會被嚇傻,兩個深處翰林的朝廷大員,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秀才給震懾住了,這著實太不可思議。
而且,兩個朝廷官員中還有一個是身居直隸總督的二品大員詹天啟,詹天啟這一輩子經歷過多少事?面對過多少困難?他吃的鹽比陸錚吃過的飯還多,可是現在,他卻被陸錚導進了陸錚的思維世界。
震驚過後是冷靜,冷靜過後,無論是詹天啟還是聶永都很快發現了問題,陸錚的所謂方略畢竟倉促,聽起來有道理,可是細細推敲和斟酌,卻發現問題很多。
詹天啟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勃然道:「好大的口氣?你這方略還真是黃口小兒所胡謅的,漏洞百出!」
陸錚不慌不忙的道:「懇請大人指正!」
詹天啟冷哼一聲,道:「南府軍一營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