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
一幫僕從面面相覷,根本不敢動作,張夫人倘若是向別人發飆,他們絕對毫不猶豫的執行,可是齊秋月則不一樣了。
現在陸家上下誰不知道齊秋月生了一個厲害的兒子?陸錚現在金陵聞名,每天在陸家門口登門拜訪錚哥兒的才子絡繹不絕,這年頭,母因子貴,錚哥兒出息大了,齊秋月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了,誰敢輕易得罪她?
張夫人一看自己的話竟然不管用了,氣得更是渾身發抖了,她厲聲道:「怎麼了?我的話都不管用了麼?你們這些奴才看來平日將你們慣壞了,你們不動手,就家法伺候!」
幾個僕從這才湊到齊秋月身邊,齊秋月冷冷的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齊秋月說完,整了整衣衫,道:「不就是挨板子麼?我齊秋月不怕呢!」齊秋月說完,轉身就要出院子,恰在這時候,院子門口忽然傳來杏兒丫頭的驚呼聲:
「老爺,您……您來了?」
這個聲音傳過來,全場瞬間死寂,所有人一顆心遽然提了起來,包括張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齊齊看向門口,一個個低眉順眼,大氣都不敢出。
剛剛還是很桀驁囂張的齊秋月現在也徹底的收斂了,她低著頭,而耳觀鼻,鼻觀心,看上去無比的溫順。
門口,陸謙一臉沉重的踏步進門,張夫人第一個迎上去,道:「老爺,您來了?」
陸謙目前掃向所有人,淡淡的道:「怎麼回事啊?吵吵鬧鬧的?」
張夫人道:「我在後院裡面立規矩呢,現在後宅有些人不知從哪裡賺了一些銀子回來,便自以為了不起,不把家族放在眼裡。
還有啊,那些不規矩的人她們也往家裡帶,當陸家的家門是菜園門子呢,這是在咱家裡關著門說話,倘若這事兒讓外面知道了,其他房的太太奶奶們還不知要怎麼笑話我們二房院子呢!」
張夫人先下手為強,率先告狀,自然占據優勢,陸謙臉色更陰沉,目光看向齊秋月道:
「你怎麼說?」
齊秋月道:「回稟老爺,我的哥哥齊彪都四十了,還沒能成親。這不我聽說宋姐姐有個遠方的表妹,雖然說患有一點殘疾,可是性情溫和溫順,人還很聰慧靈巧,便想著讓宋姐姐將丫頭請過來看看,主要是讓齊彪自己看看,倘若看中了,便能成就一番姻緣……
也怪我禮數沒有做到,惹張姐姐生氣了,張姐姐扣了宋姐姐的月利銀子,又打了宋姐姐板子,還讓宋姐姐跪了香,這要再罰下去,宋姐姐這一條命就沒了。
這事兒因我而起,宋姐姐倘若因此送了命,我良心上哪裡能過得去?這不,今天張姐姐來我這邊了,我便想向她求情,求她能放過宋姐姐一次!」
張夫人眉頭一挑,勃然道:「齊秋月,你……你胡說八道,你為什麼不說你自己……」
「好了!」陸謙冷哼一聲,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芝麻綠豆大的一點事兒,就值得你們這麼去吵鬧麼?」
陸謙一怒,所有人都低下頭,誰都不敢說話了,張夫人低著頭,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酸意,這事兒倘若是以前,她說的話肯定能算數,陸謙斷然不會幹涉呢!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陸錚那個野種在老爺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齊秋月還真的不能輕易得罪了呢!
陸謙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齊秋月身上,道:「齊彪看中了麼?」
齊秋月微微愣了一下,連忙點頭道:「回老爺,齊彪哪裡會看不中哦,一眼就看中了,想著把丫頭娶回家呢!」
「嗯!好,你找洪申去支三百兩銀子給齊彪,讓他把喜事風風光光的辦,一定要體面。這個奴才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也該有個歸宿了!」陸謙道。
齊秋月大喜過望,激動得只差渾身發抖,她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道:「謝謝老爺,我替老齊家給您磕頭了!」
齊秋月說完就要下跪,陸謙虛抬一下手道:「跪什麼?還有話問你呢!」
齊秋月跪不下去了,陸謙又道:「最近錚兒跟你聯繫過麼?」
「呃……」齊秋月沉吟了一下,道:「錚兒沒有回來過,只是托人捎了銀子回來,一次捎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