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數百名衣甲燦然刀槍犀利的男女親兵緊密護衛著的李華梅巍然站立在高約一丈八尺的巨大帥旗下。
在她身旁,剛剛撤下來休息的施郎領著四個水師陸營的營官喜笑顏開的為她講述著方才的戰事。
帥旗儼然是一個巨大的風暴眼,周圍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
「小子們,大小姐就在我們身後觀陣,拿出點咱們近衛旅的精神來!」
「不要讓女兵營的那群丫頭笑話咱們爺們,都摸摸自己的褲襠,看看有沒有卵子!是不是老爺們!」
被各級軍官們的話語刺激的血脈賁張的小伙子們便如同颶風捲起的滔天巨浪般,一波一波瘋狂的衝擊著包衣兵們的防線。便如同狂潮衝擊著薄弱的防波堤一般。
而這點原本就十分薄弱的防波堤,已經出現了管涌。將近四個哨的近衛旅部隊已經從白台山一層擊敗了守衛在那裡的清軍,為全軍打開了一個口子,同時,將白台山守軍與塔山守軍的聯繫通道置於近衛旅的炮口之下!
而在塔山戰場上的吳三桂也遠遠的看到了李華梅的帥旗在向白台山方向緩慢但卻堅定的移動著,心中當時便告明了。乾娘的聲東擊西之計!以關寧軍的重兵猛撲塔山,吸引兩白旗的主力,之後再以近⊕≤長⊕≤風⊕≤文⊕≤學,≡.↖x.n↑et衛旅的精兵猛擊白台山多爾袞的側翼,上駟對下駟,果然是一擊成功!如此一來,多爾袞兄弟的這數萬人便是釜底游魚了!
「殺!郡主都親自上陣了,我等還不拼命,更待何時!」
他揮舞著手中長槍領著親信家丁朝著不遠處的多鐸猛攻過去,如瘋似狂的攻擊,令多鐸也是應對吃力。不得不緩緩後退。
一面織金龍纛從塔山堡中飛出,直趨白台山而來,這頓時令白台山守軍歡聲大作。
「王爺來了!」
「主子來了!」
包衣兵們遠遠望著織金龍纛,頓時士氣倍增,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與進攻的南粵軍廝殺在一處。卓羅甚至組織起一連四五次的小規模反擊。試圖將突破口封死。雖然不曾達到目的,卻也是將衝進來的這四哨人馬死死的壓制在了原地不能向前再前進半步。
來的人卻不是多爾袞,而是正白旗的巴牙喇纛章京。照著清軍的禮儀制度,巴牙喇纛章京同樣可以使用織金龍纛,在這混亂龐雜殺聲遍野的戰場上,人們只看到了織金龍纛快速馳來,卻忘記了他也是可以打起織金龍纛的!
多爾袞也是無兵可派了。無奈之下將自己的最後數百巴牙喇兵盡數打發到了白台山戰場上。
經驗豐富久經大敵的巴牙喇纛章京稍一觀察便將自己帶來的這數百生力軍投入到了防堵突破口的戰鬥當中。
在悍勇的巴牙喇兵勢如瘋虎般的反擊之下,那衝進來的四哨人馬漸漸有些招架不住,突破口被卓羅帶人奪回。
「上刺刀!沖!」
看看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又被敵人奪了回去。不由得讓近衛旅的官兵們大為惱火,而就在這個時候,水師陸營的幾個哨官還跑到近衛旅的後隊來詢問,要不要近衛旅先撤下來休息,讓咱們陸營的兄弟上前為老大哥們打開口子?
這話,如何能夠讓人受得了?從魯雲勝以下,近衛旅的全體官兵齊刷刷的抄起了刺刀,以連綿不斷的刺刀攻勢向對面的包衣兵們撲去!…
衝擊的隊形形成了密集的人浪。人浪的邊緣是躍動著光芒的銃刺,不斷的向清軍隊伍衝過去。每一波人浪拍打著清軍的防禦陣型。都會帶走無數的鮮血,留下一地的屍體和傷兵。
在幾次人浪的拍打之下,清軍的防波堤又一次的岌岌可危。上一次是管涌,這一次則是可能全面潰壩。
「主子!您哪怕給我調二百人來也行啊!」卓羅一面機械的招架格刺,一面心中暗自叫苦。
如今多爾袞是三面受敵。
他看著南面和西面兩處炮火連綿喊殺聲不斷的戰場,也只能默默禱告。希望父汗和母妃的在天之靈保佑,他派到北面對付松山方向明軍的曹振彥儘快的擊退那些明軍,回師增援塔山。手頭已經沒有兵馬,只有些輔兵阿哈的日子簡直太難熬了。
也許當真是努爾哈赤和阿巴亥的在天之靈聽得了這個兒子的苦苦哀求,對於原本打算將汗位傳給老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