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明正典刑的處置,早已將代善的實力處理的七七八八的了。
當年,代善與濟爾哈朗名下曾經擁有著三旗人馬九十六個牛錄的龐大兵力,如今也是所剩無幾了。再加上不久前盛京城又被黃太吉、多爾袞所掀起的物價風潮狠狠的洗劫了一番,這兩位的嫡系更是損失慘重,無心作戰。手裡沒有兵馬,說話便沒有底氣。這就是這兩位位分崇高的王爺眼下的處境。
「本攝政王今日召大家來,便是商議一下,如何處置謀逆作亂的豪格。」
這還用商議什麼?肯定是死罪啊!特別是正藍旗的幾位王爺貝勒,無端端的因為豪格謀逆,連累著自己也是受了池魚之殃,手下的兵馬被繳械不說,連作為主子的他們,也是不能保全體面。雖然事後被繳去的馬匹盔甲兵器如數送回,可是,卻也有不少上好的馬匹刀槍趁亂不知去向,這個啞巴虧,須得著落在豪格身上!
「攝政王!還商議什麼?豪格身為先帝之長子,不思如何報效皇恩,反而為了一己私利起兵謀逆,滋擾先帝靈柩。若不是攝政王當機立斷,只怕五公子亂朝束甲相攻的局面便在我大清重演了。奴才們雖然愚鈍,但是也懇請攝政王,大義滅親!將豪格明正典刑,抄沒家產以為軍餉!府中家人、家人便賞給有功將士為奴!」
但是,豪格畢竟還是黃太吉的長子,總要給此時還躺在棺材裡的黃太吉留些臉面。於是。在攝政王的領導下,八旗王大臣們便議定,賜豪格不流血而死,死後以親王禮儀體制減一等下葬。葬於黃太吉陵寢之側,不立寢殿,不設石碑等物。家產抄沒入官,家人賞賜與有功將士為奴。
當正白旗滿洲的巴牙喇纛章京阿濟格尼堪將這道旨意傳達給鎖在牢房之中的時候,豪格眼睛一瞪:「抄了本王的家產?家人給功臣為奴?都給了誰?」他猶如一條受傷的野狼一般要撕咬住眼前這個阿濟格尼堪的喉嚨。
「別人我不知道。倒是王爺您的福晉,卻是奴才親自護送,送到我家主子的府中的,不曾讓她受了半點委屈。此刻,大概正在陪攝政王兄弟們飲酒。」阿濟格尼堪的話,說得極為平靜溫和,但是卻是極為歹毒狠辣。每一個字都仿佛蘸了馬糞的箭矢一樣,刺中豪格的痛處。
「攝政王天恩,也是為了保全先帝的體面,賜王爺不流血而死。奴才們這就伺候王爺上路!」阿濟格尼堪一揮手。「哈回子,來吧!準備伺候王爺貼加官!」
所謂的貼加官,便是用桑皮紙悶死行刑對象的手段!先司刑職員將預備好的桑皮紙揭起一張,蓋在犯人臉上,司刑職員嘴裡早含著一口燒刀子,使勁一噴,噀出一陣細霧,桑皮紙受潮軟,立即貼服在臉上。司刑人員緊接著又蓋第二張,如法炮製。犯人先還手足掙扎。用到第五張,人不動了,司刑人員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走上前去,細細檢視。那五張疊在一起,快已乾燥的桑皮紙,一揭而張,凹凸分明,猶如戲台上「跳加官」的面具,這就是「貼加官」這個名稱的由來。那哈回子便是此中好手!
當下。幾名巴牙喇兵將豪格死死的按住在床上,拽著他的辮子不讓他的頭亂動,也好方便哈回子行刑。
哈回子走近桌邊,將油燈剔亮,解開布包,裡面只有兩張東西,一樣是裁成一尺許見方的一疊桑皮紙;一樣是一個皮酒壺。哈回子上前揭起一張桑皮紙蒙在豪格臉上動作極快,紙剛蒙到豪格臉上,一手便已取來酒壺,含了一口燒刀子「鋪、鋪」地接連幾下……濕遍了桑皮紙,紙在豪格臉上便很服帖了。接著蒙上第二張紙復又噴酒讓它濕透,蒙了噴,噴了蒙,蒙到第五張紙,豪格有了激烈的反應,開始拼命掙扎,幾名平日裡勇力過人的巴牙喇兵都幾乎按不住他。阿濟格尼堪改蹲為跪,將豪格的手臂用右腿壓住,騰出雙手,制服豪格的腦袋,讓哈回子得以繼續蒙紙噴酒。豪格的掙扎越來越薄弱,蒙到第九張紙,終於不動了。哈回子探手按一按豪格的左胸,確定已經斷氣,方取出掖在腰帶上的一把黑油紙大摺扇,打開了使勁扇干桑皮紙,雙手輕輕揭起,只見豪格一張紅通通的臉,安詳地睡著,看不出已氣絕多時了。由豪格臉上剝下來的紙殼,凹凸分明,眉眼畢具,宛然一個面具——伶人「跳加官」所戴的面具,亦名「加官」。用這種法子使人窒息以死,便叫「開加官」!
命人將這張以豪格的五官為模具製成的面具在大政殿前傳遞
第七百二十二章貼加官,八旗編制大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