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凶焰迭張!入滇道路上,逆賊孫可望遇到忠義土司官領兵阻擊,受挫不前,一怒之下連連屠戮數十處官寨。良民屠戮一空,莠民爭相入伙從賊。」
「氣焰囂張!西賊以千餘悍賊竄越滇北,逃向昆明方向!沿途土司官寨紛紛截殺,奈何此輩皆為老賊,逃亡本領一流。據傳聞,已逃至滇南地面!」
這些報紙上的重要新聞報道,被洪承疇手下的文案們摘抄出來,一一列在他的面前。配合著這些抄件,洪大人在油燈下對照著地圖一一的尋找著報道當中涉及到的地名。
作為一個資深官僚,他對於這些官話文章背後的隱藏的潛台詞實在是太熟悉了。他能夠從厚厚的脂粉下面敏銳的窺視到那可怕的素顏真相。
「唉!」洪承疇長嘆一聲,他從這些零零總總,瑣碎異常的新聞當中,透過層層迷霧,漸漸的捕捉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西賊孫可望引兵馬入滇,入黔,這分明是要效仿闖賊故事,與梁國公匯合於雲貴兩省。只怕他們要以雲貴兩省和這兩省的土司、官員,甚至是黔國公的人頭來做投名狀。換取梁國公對他們的收容和支持。那一支千餘人馬的小隊,怕便是護衛使者前往河靜等梁國公老巢的!」
「唉!李守漢,你果然是好手段!」看著自己所作的筆記,洪承疇不由得覺得頭頂上冷汗涔涔而出,被河面上的風吹得一陣陣頭疼。
「以糧草軍火接濟西營兵馬,派遣教練訓練這數十萬兵,漸漸的便將西營賊寇變成你的南粵軍,讓他們在這雲貴川同我大清兵馬往來征戰。唉!可惜了安親王岳樂,雖然戰陣上英明果敢,但是畢竟少於經歷,只看到了戰場上,卻不曾看到戰場外的鬥法。只怕我大清西路兵馬,便要在這川滇之間困守了。從此,數十萬兵馬,便從活兵變成了固守一地的呆兵,不但不能為我大清殺敵立功,反而成了消耗糧餉的無底洞!」
看著地圖上他自己所作出的表示,長達數百里的缺糧、無人地帶,橫亘在川南地區,這裡的百姓大多數在孫可望大西軍的動員之下,南下進了雲南以躲避兵災戰火。
李宗方向這些南下百姓代表著梁國公宣布,只要肯南下的,你們沿途的口糧,由我負責,到了南中地面,則一切照著移民安置條例辦理!這些年來,百姓們多多少少的也聽到了南中的好日子,雖然都不乏嚮往之心,但是卻只能停留在想像中。一來,國人的安土重遷思想,總是認為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但凡是在家鄉還能有一點辦法的,都不太願意千里跋涉。二來,從川南到雲南,再到南中,連綿數千里的山路,如何過得去?且不要說沿途的狼蟲虎豹,土匪強梁,單是路上的口糧一項,便足以令人望而卻步了。
如今,這兩項難題都有人替你解決了。數十萬人浩浩蕩蕩的南下,沿途又有兵馬護衛,有人管飯,這種好日子,為啥不去?!
於是,原本還算得上繁華富庶的川南地面,留給岳樂的,便是一片片的廢墟和還在冒著徐徐青煙的自流井、貢井上的天車骨架了。
沒有人務農,沒有人可以徵收錢糧,沒有鹽吃,清軍的幾十萬人馬,便只能依靠成都平原和從陝西、湖廣等地運來的糧草軍餉過活了。但是,還不能撤走就糧,因為一旦撤退,那麼整個四川,甚至是整個清軍西線戰事,都會立刻崩潰。
「唉!今日才知道當年長平之戰時,為何趙王要催促趙軍速戰速決了!」結合著自己的親身體會,再看看眼前的戰事,洪承疇不由得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李守漢利在長久,他有的是糧食、軍餉物資,他不怕同清軍對峙、對耗。而清軍,則未必能夠耗得起!甚至可能會被耗死!
「大人!大人!」艙外,有人在輕輕的叩擊艙門。
「進來!」隨著童進來的,是一名筆帖式,他負責收集管理這些信、公文、題本抄件之類的文件。「大人,剛剛從幾艘南下的漕船上搜購的新報紙。請大人過目。」
「嗯?他們南下而來,如何會有比我們還要新的報紙?」洪承疇的眼皮不由得突突的跳了幾下。
那名筆帖式也是早已有了準備,提前做了功課的。他口齒便捷的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他們南下時,有人往天津走了一遭,天津衛的商貿區雖然停了,但是卻仍舊有南邊來的海船偶爾會停留,運輸些南邊的產,自
第七百六十三章 彼攻我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