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部順軍,主力目前正在河南往湖廣,前鋒兵馬已經在左良玉部兵馬後衛形成追擊之勢。筆神閣 bishenge.com梁國公本部目前兵分兩路。一路兵鋒所向便是江北各鎮,要點驗校閱各部兵馬。每一鎮至少有一旅兵馬前往。另一路,便是梁國公親臨,逆流而上,往九江一帶而來。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利用目前和李自成形成的默契態勢,一舉消滅左良玉這幾十萬人馬!」
「主子,如果我們按照曹貝勒和羅撫台的意見,不管先打李自成還是鹿瑪紅,那麼,都將給咱們留下天大的後患!」
獨孤寒江也是一個很好的標題黨,每一句總結性或者前瞻性的話都是極度的抓人,極度的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力。
「獨孤,何出此言?」多鐸很好的扮演了一個聽書群眾的角色,被獨孤寒江的思路和話題引導著走。
「主子,經略相公,各位將軍,您諸位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奴才想問一句,如果在我們左面的臨清侯夫人鹿瑪紅、右面的李自成,正面江淮之間的梁國公李守漢之間挑選看似最弱的鹿瑪紅所部,大家估計要多少天能夠拿下臨沂,拿下登萊,一舉廓清山東、登萊、以及江淮之間的大片土地?」
「至少半年!」曹振彥稍稍思忖一下,在多鐸的默許之下,率先開口回答。
他的這個答案,也得到了在場眾人,包括洪承疇的點頭認可。
在以八旗滿洲為核心,八旗蒙古、八旗漢軍為骨幹,輔之以大量降清的明軍部隊組成的清軍這種封建時代的軍隊看來,行軍、作戰、安營、攻城,都是要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時間成本來維持的。擊敗鹿瑪紅這十幾萬人馬,拿下從魯南到登萊一直到江淮之間的大片土地,攻克數百座城池,半年時間,都是有些吹牛了的。
「王爺,奴才冒犯了。」獨孤寒江取過一面鑲白旗滿洲的令旗,擺在了地圖上的江淮以北地面,「如果我們的大軍在江淮以北長期與鹿瑪紅、李自成糾纏周旋,那麼,這段時間,就便宜了梁國公。」
「此話怎麼說?」
獨孤寒江的話,再次的激起了眾怒。我們不避炮火,不懼生死的去打仗,打下來了魯南和江淮之間的大片土地城池,將數百萬人口置於大清的管轄之下,如何是便宜了梁國公?
「如果我用幾萬人馬和幾座縣城州城府城來拖住大清的幾十萬兵馬,然後,利用這段時間整軍經武,囤積糧草,整肅內部。而且,不要忘了,我們的軍隊這半年要消耗多少的糧草軍餉,要消耗多少的火藥器械,要折損多少兵力才能拿下這些城池?這麼說起來,先打鹿瑪紅,豈不是讓梁國公占了這半年多的便宜?」
「你的意思是朱元璋和陳友諒的洪都之戰?」洪承疇的臉色開始發白了。
獨孤寒江卻沒有想到那麼遠。
看過明朝那些事兒的讀者都應該還記得,朱元璋在奪取皇帝寶座道路上最為艱險的一戰,其實就是鄱陽湖和陳友諒一場大戰。(這一點連鹿鼎記里都說得很明白了。)
陳友諒起全國之兵,東下和朱元璋決戰。此時的朱元璋主力還在東線和張士誠撕逼。一時難以西向對付陳友諒。
這一年是閏三月,陳家軍包圍洪都時已是四月份。有人也許會疑問:為什麼陳家軍首戰選擇了洪都,而不是趁虛直搗應天呢?
據不厚道的作者看得一些書分析,陳友諒選擇這樣的進軍路線是為求穩妥。上次他進攻應天時,江西大部還在自己手裡,無後顧之憂,如今他只有先行拿下洪都,並以鄱陽湖地區為基地,然後循序東下,才覺得更有把握些。當然,也有考慮到徵集糧草方便的因素在內。
另外,洪都毗鄰鄱陽湖,且是江西的腹心,也正好發揮陳家軍的水師威力。反正,在陳友諒看來:取洪都勢在必行,也易如反掌。
洪都就在鄱陽湖西面不遠處,與鄱陽湖之間有水路(贛江)可以貫通。前面已經說過,鑑於太平城失守的教訓,洪都城靠江的一面在加修時特意向里縮了三十步,如此一來艦船就無法迫近登城了。陳友諒此次動員了幾乎全部力量,總兵力為六十萬人。雖然這個數字值得懷疑,但除開家屬、有關隨員後,至少也應不下於四十萬眾。
陳友諒60萬大軍圍攻85天,長達三個月,都未能攻破洪都城。陳友諒不禁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