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變的,當下在草原建立州縣,派遣官員管理,的確存在困難。沒有辦法,就必須使用武人,所謂分封,就是充分授權,讓你們想辦法經營草原。把這裡變成漢家之地,讓朝廷能徹底站穩腳跟……」
「停!」
朱能再次打斷了柳淳,「你說『我們』,這裡面包括我嗎?」
柳淳白了他一眼,「我說成國公啊,你好歹也是大明的國公,連這點話都聽不明白嗎?」
朱能急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在草原設立武學,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重點是讓武將駐守草原。
虧姓柳的想得出來!
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靖難起兵,一直受封國公,世襲罔替,好容易到了享受的時候,結果愣是從應天遷都北平。
這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把我們往草原上趕啊?
什麼道理?難道功勞越大,受的苦就越多嗎?
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朱能是不會服氣的,絕不!
他氣哼哼在地上走來走去,憤怒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嘴裡不停念叨著:「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柳淳,你不能坑我們,不能!」
正在這時候,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還有一個英俊粉嫩的小孩子。別看年輕人快趕上對方兩倍了,可彎著身軀,眉開眼笑的,一副討好的模樣。
「你瞧瞧,這是我準備的兩個虎頭闊翅,都是頂好的蛐蛐。過幾天朱瞻基來北平,你就能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了。」
于謙含笑接過了兩個蛐蛐罐兒,笑道:「多謝了,不過我打算輸給朱瞻基。」
「輸?為什嗎?」朱能瞪圓了眼睛,「他給你擺皇孫的威風了?」
「沒,我是覺得,他這個人,一旦贏了,就會得意忘形,就會露出破綻。如果讓陛下發現了,我估計陛下肯定會把他送去武學的,讓梁國公好好收拾他,咱們不就安靜了。」
朱勇一聽,眉開眼笑,連忙伸出大拇指,「還是你聰明啊!就這麼辦了!」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準備給朱瞻基挖坑,正在來回踱步的朱能見到了兒子,也瞧見了于謙。
他沒法跟柳淳發脾氣,自己兒子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朱勇,你給我過來!」
朱勇翻了翻眼皮,「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
「還幹什麼?上次陛下讓你討賞,結果你自己不要也就算了,也不管你爹,更不管咱們家的人,你替這小子說話,你到底是不是我朱能的兒子?」
朱勇更加鄙視老爹了,還說自己笨呢,他怎麼越來越傻了?
「爹,你當一門雙公是好事啊?海國公李景隆成天在海外忙活,連家都回不了。張玉伯伯為了給張輔哥哥鋪路,不惜割裂父子情義,讓他分家,永遠不許回來。你說吧,是你離開?還是我離開?」
「我?」
朱能被問得張不開嘴了,他半晌撓了撓頭,憨笑道:「還有這麼一說?我,我沒想到啊!」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嗎?」
朱能又是語塞,「行了,成心諷刺你爹,說我連小孩子都不懂,我丟人現眼,對吧?」
朱勇低垂著眼皮,盯著自己的靴子,懶得廢話。
朱能又苦笑了一聲,「你方才說一門雙公,勢必分開,可現在什麼都沒撈到,咱父子也要分開了。」
「你這個師父壞透了,他打算把草原分封給武將,讓我們想辦法戍邊,作為朝廷屏障。為父捫心自問,沒有得罪他,你這個師父坑了我這麼多年,他還有良心嗎?」
朱能杜鵑啼血般控訴,柳淳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混蛋了。
朱勇卻越聽越驚訝,低頭看了看于謙,突然伸出大手,于謙也樂顛顛伸出了小巴掌,用力拍在了一起!
「太好了!」
朱能氣得差點昏過去,「你們什麼意思?存心要看我倒霉,是吧?你爹死在大漠之上,你就高興了,對吧?」
朱勇搖頭,「什麼跟什麼啊!還是讓于謙跟你說吧!」
于謙滿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