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山年長,今年已經九歲多了,再加上女孩子懂事早,她又是個啞巴,那更是知事,知道娘親就盼著小侯山能讀書出來,得個一官半職,娘親才好扶正做正妻。
於是小侯山朝著小淘一施禮,然後慎重其事的道:「三嫂嫂,山弟知錯了,這就用心讀書。」
季小淘這才小心的關了書房的門,讓兩小傢伙在裡面安心讀書。
回到廳上,卻意外的聽到門房上,慶叔正跟什麼人吵著,出去一看,卻是鵝兒的爹娘周老實和他娘子。
那周老實見到季小淘,便搓著手,臉上帶著饞笑的道:「侯三娘子,我們來領鵝兒回去。」說著,還用勁的捅了捅鵝兒娘親的背,顯然是讓她說話。
季小淘冷眼看著,那鵝兒的娘,喃喃的說著:「侯家是放了鵝兒回去的,只是當時鵝兒忘了拿賣身契,現在理該讓我們帶鵝兒回家,若是三娘子看中鵝兒勤快,想留下來,那……那……」鵝兒娘親說著,卻是一臉通紅,似乎再也不好意思說下去。
「沒用的婆娘。」那周老實一點也不老實,用勁的一掃自家娘子,將自家娘子掃到一邊,卻又搓了手上前笑著道:「三娘子若想留下鵝兒,那也不是不成,只是這賣身的銀錢還請三娘子賞兩個,我們做父母養大一個女兒不容易,當初侯家放了鵝兒回去,鵝兒就該是自由身了,我想這點,三娘子不會不承認吧。」那周老實說著,還偷偷的看著小淘的臉色。
「爹,娘,你們這是幹什麼?不是已經把女兒賣給侯家了嗎?怎麼,還想賣第二次?」鵝兒蒼白著一張臉站在門邊,原來是聽到外面說話便趕了過來。
「你怎麼說話呢,前些日子侯家已經還了你自由之身了,如今即然還要你,那就得再付錢。」周老實這會兒也豁出去了,理直氣壯的道。
「侯家做的事,從來就沒有不承認的,只是,似乎你前些日子已經將鵝兒輸給了賭坊,這會兒,就算是有人來問我要鵝兒,那也不該是你,何況,我聽我夫君大人說過,拿自家兒女做賭資,那可是犯了律法的,嗯,我夫君正要傳你問話呢,你這會兒倒是上門,這樣吧,我們去縣衙,見見我夫君,該不該付這錢,就請我夫君決斷。」季小淘好整似暇的道。
那一邊的周娘子一聽說要上縣衙,本就不願來的,這會兒更怯了,急忙拉著周老實:「孩他爹,這事本就不該,我們回去吧。」
周老實是個賴漢,對於縣衙有著一種出自於骨子裡的懼意,再一聽說拿自家兒女做賭資也是犯了律法的,便沒了要錢的心思,一臉悻悻的道:「小人說的玩的,三娘子別計較,三娘子能看上我家丫頭,那是她上輩子的燒的高香。」說著又衝著一臉蒼白的鵝兒道:「小心侍侯著三娘子。」說完,便飛快的離開,生怕後面有人追似的,連一邊的自家娘子也顧不得。
「娘……」見周老實離開,鵝兒走到周家娘子面前,很是有些委屈的叫道。
周家娘子抓著鵝兒的手:「是爹娘對不住你,以後要好好的跟著三娘子,要勤快,慎言,知道不?」
「嗯……」鵝兒點點頭。那周娘子一嘆,然後衝著小淘施禮道:「對不住了,三娘了,我家男人是個渾人,三娘子大人大量。」
季小淘看著周家娘子一身破破爛爛衣服,知道那周老實是個懶漢,雖分了田地,卻是懶的下田,每日賭搏混事,一家的生活全在周家娘子身上,便道:「周娘子且等等。」說著,就回了屋,讓慶嫂準備了一袋子穀米和雜糧,又拿了一掛子肉出來,然後讓慶叔幫忙著送到周家。
周娘子推了再三,看季小淘心誠,再加上家裡幾個孩子正餓著,便一臉慚愧的生受了,本來季小淘準備給錢,想一想,給錢說不準又落到周老實的口袋裡,還是給糧的好。
看著周娘子離去,這時,朱家娘子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看到周娘子的背影,很有些不屑的啜了一口氣:「這周娘子性子太軟了,一個好好的家,由著自家男人給敗壞了。」這朱家娘子是個性子悍的人物,最是見不得軟性子,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那也沒法子,你道各個娘子都象朱娘子你……」季小淘也打趣了她一句道。
朱家娘子的悍明柳城無人不知,自己也不覺的悍有什麼不好,至少管得住自家男人不是,因此,對於小淘的打趣卻一點也不在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