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員騎著自行車飛奔進秀水分局大院,他跳下車扶著車把往前跑一段隨即快速的把車架好,鬆開手的時候自行車摔倒,已經舉步離開的他甚至顧不上去扶自行車。
往來的其他警員詫異的看著緊張兮兮的他。
那名警員氣喘如牛的跑進去,一邊跑一邊問「龐局人呢」,一直的往裡面找,這才找到正在和方鶴成說話的龐副局長。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龐副局長瞪了一眼訓斥道。
省廳領導在,部下如此慌張的模樣,龐副局長頓覺臉上無光。
那警員卻是顧不上許多,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讓自己的氣勻了一些,道,「龐局,那,那黃毛,死,死了。」
「死了?」龐副局長頓時大吃一驚。
方鶴成心裡也是一驚,「誰死了?」
警員終於喘勻了氣,說,「汽車站那名工作人員,是保安隊的隊長,叫錢鈞,送到醫院後馬上做了搶救,沒搶救過來,死了。」
方鶴成一下子明白了,是被李路踢飛的那個黃髮青年。
龐副局長再一次問道,「消息屬實嗎?」
那警員肯定的說道,「屬實!我剛從醫院回來,醫院說後面的事情需要我們公安局出面處理。」
揮了揮手,龐副局長道,「你去吧。」
警員鬆了口氣,敬禮離開。
龐副局長看向方鶴成,道,「首長,下面該怎麼做,請您指示。」
省廳處長是正處級,秀水分局是副處級單位,副局長是正科級,這中間隔著整整一個級別。方鶴成親自過來說這個事情,龐副局長根本就沒有想過說要如何處理李路和江成軍,隨便做個筆錄放人就是了。
但是,出了人命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方鶴成頓時也感到了棘手。
此時李路和江成軍就在隔壁的小會議室里坐著,而鄧連坤因為也受了傷,因此也在醫院那邊接受醫治驗傷。
按理來說,事實清楚,打死人的李路就在局裡,上報走手續批捕關押起來是毫無疑問的,至於是傷害致死還是防衛過當,那是後面看法院怎麼樣判。
「最先到現場的是誰?」方鶴成問道。
龐副局長道,「站前派出所的人,所長周偉還在局裡。」
「去把他叫過來。」方鶴成指了指門口。
龐副局長連忙去了,不一會兒就把周偉帶了進來。
周偉還不知道黃毛青年錢鈞醫治無效死亡的消息,他站在方鶴成面前軍姿站得好好的。
「周所長,你是最先趕到現場的,你從頭到尾把你了解到的情況具體的說一說。」方鶴成道。
「是!」
周偉想了想,整理了一下,道,「當時我帶著巡邏隊正在站前廣場巡邏,因為距離汽車站不是很遠,所以很快就聽說那邊有人打架。因為汽車站不歸我們站前派出所管,所以當時我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直到聽到槍聲,準確的說是第一聲槍響,我一看這個情況不太對,就趕緊的帶人跑過去。到現場之後,我看到的就是二十多名汽車站所謂的保安人員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當時場上站著的只有李科長和他的戰友,哦,還有他們指導員,就是挨打的那名流浪漢……」
「等等。」方鶴成皺眉,問道,「什麼指導員?李路不是看不慣一群人在毆打流浪漢才出的手嗎?」
說著,方鶴成看向龐副局長。
他還沒李路見面,了解到的情況是龐副局長所說的,而龐副局長所了解到的情況也並非十分清楚,他甚至都沒想著尋找目擊證人。往來人員流動快速頻繁的汽車站,現在想再去找目擊證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
龐副局長有些心虛,問周偉,「周所長,你把具體情況說一說。」
周偉也大概看出來了是個什麼情況,不過他並不多想,別說整件事情李路並無過錯,哪怕是有過錯,他也不會說一些不利於李路的話。
他說道,「首長,龐局,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我到現場之後,保險起見,馬上就找了幾位目擊者當場了解了情況。汽車站的保安人員覺得流浪漢在他們那裡撿垃圾影響秩序,趕了幾次趕不走,於是幾個人上去就圍著打,打了好一陣子。李科長和他的戰友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