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天譴?!」
「哈哈哈哈,天譴?真是笑話!」
中年男子仰頭大笑,旋即笑容一斂,譏笑出聲:「呂氏才應該遭天譴!什麼好處都被你們皇室的人拿了,我們這些散修落得一個走狗的名頭不說,連一口湯都喝不到。如此苛待,還想讓我繼續賣命?做夢!」
「……你!」
老僕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被其護在身後的少年憤然不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呂家何時苛待過你,你不過是貪心作祟,想要我呂氏祖地的機緣,不必惺惺作態,令人噁心!」
中年男子一怔,旋即放聲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殿下,心思就是通透。
不錯!我到度水城後才琢磨出來,呂氏祖地的機緣原來就在您身上,殿下若是識相,選擇將機緣交給我,我倒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少年聞言頓時沉默下來,猶豫沒多久,他遲疑道:「統領此言……當真?」
「殿下,此人定是花言巧語,不能當真!」
不等中年男子開口,老僕先急了,顧不得重傷,跌跌撞撞地沖向中年男子,一邊大喊:「殿下你去找船老大,他一定有辦法逃走,我來拖時間!」
「當著我的面商量,以為我是聾子不成?」
中年男子冷笑,面對衝過來的老僕,卻未有半分大意,手掌一翻,召出一枚鼎狀法寶化為金色光盾護住己身,與此同時,一掌使出,拍向老僕命門。
「受死!」
老僕面露狠色,竟是不閃不避,手中紫光一閃刺入金色光盾,護盾譁然一閃粉碎。
隨後他竟死死抱住中年男子,大吼,「殿下,就是現在!」
少年早有準備,凝聚的真元瞬息全數灌入掌心符篆,霎時間一團火光自符篆破碎而出,眨眼飛過半丈距離,轟在兩人身上。
發出這一招,少年臉色慘白,氣息瞬間萎靡下去,跌坐在地,一時間竟是沒力氣逃跑。
「啊!!」
火光中,老僕慘叫一聲,須臾間被燒成飛灰隨風而散。
中年男子卻還在苦苦支撐住護身靈盾,真元瘋狂消耗,透過火光,他死死盯著少年,眼裡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火燒持續了十多息後,緩緩熄滅。中年男子的眉發被燒得一乾二淨,氣息跌落一層,萎靡到極點,人卻還活得好好的。
少年滿臉不敢置信,喃喃道:「靈盾護體,你……你不是鍊氣期!」
「拜殿下所賜。」
中年男子嘴唇乾裂,目光惡毒地步步逼近,「屬下苦修百年築基,一朝跌落練氣九層!
若是殿下的機緣不能令屬下滿意,休怪屬下喝殿下的血,吃殿下的肉,以消心頭之恨!」
言罷,中年男子二話不說拍向少年頭顱,竟是不準備再行逼問。
少年絕望閉眼。
父皇,孩兒不孝!
噗!
驀然間,一聲輕響,白光穿胸而過,釘在木板上嗡嗡直響,濺得少年一臉溫熱。
一到手掌輕輕落在少年頭頂,沒有任何力道。
少年茫然睜開眼,卻見中年男子左胸大片血跡暈染開來,神色竟比他還要茫然幾分。
他捂著破碎的心臟,艱難迴轉過身,看到門口的疤臉乞丐,怔然許久,嘶啞出聲:「為什麼?」
向苼冷漠地看著他,隻字不回。
中年男子慘笑一聲,轟然倒地。
向苼卻沒有任何放鬆,快步走到少年邊拔出骨刀,反手擲出,精準地刺入屍體喉嚨。
「啊!!」
中年男子一聲慘叫,竟然「詐屍」活了過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瘋狂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只是脖子被骨刀釘在地上,他怎麼也爬不起來。
少年呆呆地看這驚悚一幕,腦子裡一片空白。
向苼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到中年男子自己磨斷了大半個脖子,徹底身亡,這才上去拔下骨刀,又摸索一番,將其身上的東西搜刮乾淨,隨後看也沒看少年一眼,起身離開。
眼見向苼消失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