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不合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秦寶山能夠飛快的提拔起來,很多時候就是踩著鎮北大將軍的腦袋,不過那時候皇帝要提拔她,誰也無話可說。
都說趁你病要你命,鎮北大將軍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當下冷笑著說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看來秦將軍御下的本事一般,有些話,想清楚了再說。」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秦寶山忽然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身邊的太醫連忙上前,給她連扎了幾針才止住她的病情,一邊低頭稟告道:「啟稟十二皇女,幾位將軍,秦將軍傷勢嚴重,微臣已經盡力了。」
十二皇女臉色難看,若是秦寶山死了,她們在這邊恐怕更加艱難。沒等她開口問秦寶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卻聽見床上傳來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
秦寶山捂著胸口,朝著進來的人看來:「哪個是我未來媳婦?」
孔尚瑾連忙上前一步,她的職位不算高,方才進來的時候也被排擠到了後頭,這會兒忽然站出來,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行軍一路,孔尚瑾膚色變得深了一些,身上多了幾分陽剛之氣,不過看在秦寶山的眼中倒是更加擔心了。
自己的媳婦長得太好了,即使一向覺得兒子長得並不醜的秦寶山,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比起這個媳婦來,兒子的容貌實在是不起眼了一些。
不過秦寶山努力的看了看,見她背脊挺直雙目清正,心中略微放心了一些:「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你。」
孔尚瑾正要上前,鎮北大將軍卻冷哼著說道:「秦將軍,莫非你身體受了傷,腦子也不靈清了不成,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難道還要兒女情長。」
趙旭卻淡淡說道:「將軍嫡長子與孔尚瑾的婚事,是陛下賜婚,莫非將軍對此不滿?」
鎮北大將軍冷笑一聲,到底沒有再阻攔。
孔尚瑾上前幾步,卻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秦寶山力氣之大,似乎要把她的手臂捏斷。孔尚瑾神色不動,迎上床上人的眼神。
秦寶山的眼神是銳利的,帶著一個母親臨死之前對兒子的不放心,漸漸的,似乎孔尚瑾的平靜影響到她,秦寶山的力道放鬆了一些,忽然露出笑容來:「好,好,好,以後我那雙兒,就託付給你了。」
孔尚瑾連忙說道:「母親放心,以後媳婦一定會善待玉雙,不讓他受任何委屈。」
秦寶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似乎真的放心下來,這才伸手讓幾個屬下過來,開口說道:「永寧候和瑾兒是皇上特派的特使,以後我若是去了,你等要全力輔助,將匈奴趕出明朝疆土。」
「將軍。」一眾屬官雙目含淚,秦寶山卻堅持說道,「你們發誓,以後要像輔佐我一般,輔佐她們。」
幾位下屬早就知道將軍的心思,這會兒齊齊跪倒在床邊,磕頭應是。
看見這樣的場景,趙旭永寧候和孔尚瑾都鬆了口氣,不管秦寶山此舉為何,都是幫了他們大忙。
旁邊的鎮北大將軍卻是氣急,恨不得將那秦寶山一腳踹死,都臨死的人了,還要給他找事兒,有這臨終託付在,這群人恐怕一時半會兒不好收拾。
秦寶山重傷至今已有一月,該吩咐的早就已經吩咐了,這會兒說完這話,一直撐著的精神頭似乎損耗殆盡,很快就昏昏沉沉起來。太醫再次過來查看,卻只能搖了搖頭,表示大將軍怕是熬不過當晚。
孔尚瑾也忍不住有些傷感,雖然她其實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將軍,但卻聽說過不少秦寶山的事跡,這樣的人物,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陰謀之中,或許還要背上戰事不利的罪名,實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只可惜的是,包括孔尚瑾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時間為大將軍傷心難過,甚至秦寶山的葬禮也只能押後,因為匈奴再一次犯邊,而這一次更是來勢洶洶。
鎮北大將軍暫時掌握了主動權,將迎戰的事兒大包大攬了過去,趙旭與她的矛盾越來越大,但一時之間卻奈何不了她。
這一日趙旭將永寧候孔尚瑾和一群秦寶山的舊部喚道營帳之中,看著桌上的戰略圖,皺眉問道:「你們說實話,如今戰況到底如何。」
一群將領面面相覷,最後一個黑面娘子出列,拱手說道:「不瞞皇女殿下,戰事恐怕對我明朝不利。」
趙旭揉了揉眉